李玉凝低头,“可我,我就讨厌那个叫香玉的,凭什么敬贤哥哥那么尊敬她,她还爱理不理的。”
“这不更好?”李氏拿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就是个傻的。这说明那个香玉对卢敬贤没意思。可你硬是给人当了刀使,眼下又差点连累了你姑丈。过两天看看何三秋的意思吧,若他是真想过问这事,那咱们就立即回京。
反正你姑丈的任期也到了,只要能拿个优,便能托关系在京中各部谋个职,哪怕闲职也比这偏远的小县丞强呀。唉,身不由已,身不由已呀。”
这番话说得李玉凝愧疚无比,“姑姑,都怪我,我,我真是个笨的。”
李氏却是摇头道:“其实这也不算坏事,现在杀杀你的傲气,总比以后你再吃亏来得强。明儿一早咱就回五里镇,看姑姑怎么给你报仇!”
“嗯。”李玉凝也不是真傻,当时被香雪这么一说就被卢敬贤喜欢香玉这话冲昏了头,现在想想她做的那事还真不好呢。
李氏拉着李玉凝直接回了后宅,理也没理刘县丞,可刘县丞却是呵呵笑了,这事她夫人接手了,想来不会有事。
刘县丞其实并非惧内,是有个聪明的夫人,分析起事来比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强,谁知竟被传成了惧内。
药一紧赶慢赶还是在日上三竿之时才赶到了李宅,看上去这宅子确实是有些年头了,连门前石阶都生了青苔,但青砖青瓦的颇有些风韵。
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药一道:“老人家,我是来为我家姑娘给李姑娘传句话的,不知李姑娘可在?”
老管家道:“去县里了,还没回来,昨儿个就去了,还有两位捕头护送呢。”
药一嘴角抽抽不止,心想:“还护送呢,那叫押送,真是死要面子。”
正在这时,门口又有一辆大马车停了下来。
老管家忙上前迎接,“姑奶奶回来了,说不定大小姐也在车上呢,那个谁不是说……。”
药一忙笑着上前,暗叫好运道。
此时李玉凝正扶着李氏下车,看到药一,皱了皱眉,此人似乎有些熟。
药一却直接冲着李玉凝道:“李姑娘,香玉姑娘让我来给姑娘带个信儿,就是今儿一早,在香林书的定亲宴上,卢家的人去提亲了,求亲的对象自然就是香雪,还拿了八字,就等着合好八字寻个好日子定亲了……。”
“什么?怎么会!”李玉凝终于知道香雪是真在骗她了,既伤心又愤恨。
李氏却道:“不知香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药一刚才正要说这话呢,“意思是不要再误会香玉姑娘跟卢敬贤有什么,香玉姑娘跟谭少爷好着呢,他们年底就成亲了。况且这事儿过不了几天整个五里镇的人都会知道,告辞!!”
药一走了,留下李玉凝趴在李氏身上呜呜地哭,“姑姑,为什么敬贤哥哥要这么对我,我不嫌弃他的腿,都追到五里镇来了,他还要娶个村姑?”
李氏叹道:“这事儿不简单啊。卢老夫人爱怀疑的毛病京中人谁不知,怕是她以为他们被迫离开京城回到这里也有你姐夫的一份力吧,如此先让她最爱的大孙子跟个村姑定亲也能说得清。”
“可是……,可是那个香雪根本就配不上敬贤哥哥。”
“莫急,听我的。他们这亲就算定了也得退,放心吧。”李氏笑道,拉着李玉凝进了祖宅布置起来了。
午饭时分,正是定亲宴吃喝最热闹之时。
一直提心吊胆的香雪这才放下心来,到现在为止李玉凝没来闹,说明县令真的把李玉凝处置了吧?这样的话,她就不怕了。
她早就想回闺房看属于她的那卷锦缎,好好琢磨琢磨做个啥样的衣裳最漂亮。
正在她高兴之时,外面一阵喧嚣,她听到了打砸的声音。
香雪吓得关上了门,趴在窗户缝里往外看,她知道这是李玉凝的人。
两个黑脸大汉将放在院子里的桌子全掀翻在地,骂骂咧咧道:“香雪,你个臭娘们胆怕骗我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别以为你用奸计勾搭上了镇上的卢大少爷就万事大吉了,惹急了爷杀你全家。哼,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说完这话,未待主人家出来赶人,此二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骑上高头大马就往村外走去。
如此一来香雪的名声就不大好了,来坐席的人都叽叽喳喳地猜着大汉说这话是啥意思,不自觉地就编了数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