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游含之已经带着季萧凉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小心翼翼的将澄泥砚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才对季萧凉抱歉说道：“刚才他们要是冒犯了你，老哥哥在这里给你道歉，回头我会教育他们的。”

季萧凉道：“我不觉得是冒犯。”

他最近已经见多了这种眼神和表情，既然是一种社会现象，他没必要和这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去计较。

进游含之的办公室时，季萧凉就注意到了办公桌上好几件物品全都是灰色尸气浓郁，季萧凉的注意力被那些浓郁的尸气吸引，他想吸收了那些尸气。

游含之有些不好好意思：“抱歉，萧凉兄弟，我不是袒护他们，他们的态度是有些问题，但是……”

“我没有要追究他们是不是态度不好，我在想这个砚台能拍多少钱，”季萧凉将话题转移到澄泥砚之上，“这是我的一个长辈委托我拍卖的，我希望卖出一个好价。”

游含之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抱歉，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他从办公桌的一角拿过一个笔记本，翻了几页：“本周有一场饰品专拍会，下周是两场文物竞拍会，最快就是下周三。”

“下周三不错，这砚台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季萧凉指指桌上的澄泥砚，“比如鉴定证书之类的。”

游含之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张鉴定证书：“就差这个，”说罢，他填写好鉴定证书，盖上他的私章：“看，现在就完整了，这是一个品相上乘的明代单色澄泥砚，我再给你开个收据，证明我收到了澄泥砚。”

闻言，季萧凉道：“不用了，一个澄泥砚，我相信游老哥还看不上。”他伸手轻轻的拂过桌上的一件青花笔洗，顺便将其上的尸气吸收掉，“这个笔凳可是一件宋代官窑的钧瓷，”他指着游含之的手臂边，“臂搁是玉双漓纹，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元代的。”

“由此可见，澄泥砚虽然稀罕，但在游老哥这里，它不算什么贵重物件。”

游含之桌上的物件就是这一件尸气最为浓郁，季萧凉装作触摸臂搁的质地，将其上的尸气吸收的一干二净。

“精彩，”游含之惊奇的望着季萧凉：“萧凉兄弟，你还真是令我意外，有一身高明的医术，对古玩也颇有见地。”

季萧凉道：“我完全是新手，全都是跟着古塘斎马老爷子学的。”

“班门弄斧了，游老哥可别见笑。”

“萧凉兄弟有这一番见地，已经很不错了，”游含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季萧凉：“这是VIP卡，以后你想拍卖什么，凭借这个卡片就可以选择拍卖的场次，顺序，也可以优先购买拍卖行的一些预定拍品。”

季萧凉从游含之手里接过卡片，收回手的时候，他顺手将桌上的一件竹雕之上的尸气吸收掉：“谢了，以后我要拍什么，会直接跟游老哥联系。”

虽然之前那个前台女孩儿和顾工的态度令他有些不悦，但是此时的收获令他将不悦彻底的丢到了脑后。

“找我就对了，我肯定不会叫萧凉兄弟失望，”游含之起身拍了拍季萧凉的肩膀：“你叫我给你嫂子雕刻个物件，我已经雕好了。”

“现在你嫂子每天正午都要去晒半小时太阳，雷打不动，可怜你老哥我，回家还得自己做饭。”

闻言，季萧凉不由得笑了：“我看游老哥分明乐在其中，”他的经脉里充斥着吸收来的尸气，自从千年练尸地没有了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因为身体里充盈着尸气而轻松。

白尸身体本就最弱，如果尸气不足，尸力匮乏，他就将不能维持人类的正常形态。

季萧凉绝不想顶着青面獠牙，一身白毛到处游走。他试图一边跟游含之说话，一边调动经脉里的尸气朝着丹田里游走。

就像开闸的江流汇入湖泊、海洋，丹田就是经脉里的能量最后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