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看着言穆清怒气冲冲的背影,一脸迷茫,这时候,就听薛公公道:“裕王殿下,容小的进去向皇上通传一声。”
裕王收回目光,对薛公公温笑点头,“那就多谢薛公公了。”
“裕王殿下客气了。”言罢,薛公公便躬身进了内殿,不多会儿,薛公公便出来,对裕王殿下行了礼,方道:“裕王殿下,皇上宣您进去。”
“有劳薛公公了。”裕王打量了自己的衣着,确定并无不妥,才进了内殿。
“臣弟拜见皇兄!皇兄万福金安!”
很快,就传来泽顺帝有些疲惫的声音,“起来吧。”
“谢皇兄。”
裕王起身,抬头看了泽顺帝一眼,心中讶异,要知道泽顺帝从来就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何时见他,嘴角总会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可这次,嘴角却不再弯起,眉眼间尽是疲惫和未消的怒意。
裕王见此,面上闪过担忧,“臣弟看皇兄气色不好,可要宣太医前来看看?”
泽顺帝摆摆手,“朕无事,不必了。”仿佛不愿再谈此事,泽顺帝转而道:“对了,你来是有何事?”
裕王也知趣的不提此事,顺着泽顺帝的话道:“回皇兄,之前您交代臣弟彻查季尚书贪墨一案,如今已有了结果。”说着就将折子呈上。
泽顺帝接过折子,打开细看了一眼,冷哼道:“哼,这老滑头,倒是藏得挺深,朕险些就被他蒙混过去了!”看向裕王,面露赞赏,“还好你心细,朕果然没看错人。”
“皇兄谬赞了,此案能查清多亏了米尚书和苏侍郎明察秋毫,才能将此案调查清楚,臣弟不敢居功。”
“他们确实很能干,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泽顺帝叹了一口气,“若是老六像你这般,朕能省不少心。”
裕王眸光微闪,恭声道:“臣弟不敢同六哥相提并论,六哥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更是皇兄的左膀右臂,臣弟不过是一介庸才,委实比不得六哥的智谋!”
“怎么?”泽顺帝面色转为阴鸷,看着裕王,声音冰冷,“你也觉得,没了老六,朕便坐不稳这大周江山了?”
“臣弟绝无此意!”裕王一惊,忙跪下行礼,“皇兄乃先帝亲自教导,是百姓称颂的明君,如今大周越发强胜,这一切都因为有皇兄的雄才伟略才能如此!在臣弟心中,对皇兄一直深感敬佩!绝无任何不敬之意!”
泽顺帝闻言面色稍霁,起身走到裕王面前,弯身将其扶起,“起来吧,是朕心烦,你不要介怀。”
“皇兄言重了。”裕王依言起身,看着泽顺帝阴沉的面容,小心翼翼问道:“皇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适才,臣弟看六哥出去,神色不大好,是不是锦儿有什么事了?”
“锦儿的毒已经解了,现下只要用心调养,便能恢复。”
“如此就好,六哥疼爱锦儿,若是锦儿有什么事,六哥肯定要难过的,只是……”裕王面露不解,“锦儿毒解了,是天大的喜事,为何臣弟方才看六哥的神色似乎并非如此?”
“他当然不会高兴了。”泽顺帝面露嘲讽,斜睨了一眼裕王,“这些日子有关锦儿中毒一事,民间猜测纷纷,各种流言甚嚣尘上,别告诉朕,你一点都不知道?”
“臣弟是听说了一些,不过是些无稽之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见泽顺帝自嘲一笑,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莫非,六哥信了这些话?”
“呵,岂止信了,还来质问朕!当真是朕的好兄弟,宁可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也不愿相信朕!”似乎怒火难消,泽顺帝忍不住怒拍了一下桌案。
裕王见此忙劝慰道:“皇兄息怒,六哥也是关心则乱,锦儿毕竟是他唯一的嫡长子,而且又那么小,出了这等事肯定是难过又气愤,难免也会犯些糊涂,好在如今锦儿已经好了,相信过些日子,六哥就会明白过来。”
“若是以前,朕或许也会这么认为,可如今,呵!”泽顺帝眼底溢满寒冰,“老七,朕问你,你可觉得,老六是不是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