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守缺师弟,你还挺识相的嘛。”安良守慎闻言接过灵石,忽听张涒哈的一声,顿觉脖颈窒痛,紧接着,又是头痛欲裂,五感如盲,欲张口呼痛,却只嗬嗬的发不出声音。张涒捏住安良守慎抓着灵石的胳膊,整个人倒向安良守慎怀中,同时口中大喊:“安良守慎,你要抢灵石?”右手做推拒状,其实早已在手上运起灵气刃,借着推拒的姿态照着安良守慎的心口捅了进去,这安良守慎神魂涣散,毫无防备,心上传来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就再没了知觉。
张涒拽着安良守慎滚倒在地,做势在他背上推了一把,然后挣扎起身,快步向乱石间跑去,口中大叫:“安良守慎,你这混‘障’,为这块石头,还要杀我不成?看我不将这破玩意丢到涧里去。”说着,边跑边作势欲丢。
藏身于山石间的安良如成一直注视着涧边的动静,先见安良守慎与张涒抢夺五行灵石,不禁暗怪这个族弟性子急躁,人都骗来了,杀了再取就是,何必现在抢夺。但见二人滚作一团,便要起身过去,却不想只是片刻张涒就推倒了安良守慎,挣脱出来,向自己这边跑过来了。听到张涒要丢灵石,安良如成心切灵石,顾不得其他,忙起身迎了过去,同时扬声安抚:“守缺师侄,你且勿恼,一块灵石,怎么就伤了两家的和气?”说着,快步向张涒欺近。
张涒见是安良如成,颜色大变,“安良师叔,你怎么在这儿?”人傻傻的就迎了过来。
安良如成忽觉哪里不对,看着近前的张守缺慌张的神色,便暗暗将法器地灵印运起,待他再近一点,就将人先毙于印下。一手将印遮于袖中,一手还在掐动法诀,双方还有个三步距离,可以发动了,正在此时,就见张涒嘴一张,一道幽芒直朝面门射来。安良如成忙提臂遮挡,衣袖及时遮到面前,地灵印充斥的灵气布于衣袖间,幽芒打在上面,如击铁石,竟不能透。安良如成心道,这小賊果然有备,待要将印击出,忽觉头脑绞痛,如针扎钻拧,眼前发黑,周身灵气再提不起来,待要退后,只觉脖子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可叹一个气境小成修士,要是运起护身灵气,就是让张涒站着捅都破不了防,灵气质量差距太大。这算人者人恒算之,就这么轻轻丢了性命。
张涒假借献灵石,骗安良守慎近身,一个魂针打穿喉咙振荡识海,然后做出拉扯争夺的样子近身捅死了安良守慎。又以言语假借丢灵石,诓安良如成现身,一个魂针虽未能破防,但冲击识海的效果可是无视灵气防御的,识海失守,灵气再难调动,又被近前割断了脖子。本来张涒还准备了其他后手,比如将五行灵石在毒荚里泡了两天,比如在骂安良守慎混“障“时,默默在识海运起的障字灵言,虽说没用上,倒并不可惜,今日除了这二贼,为自己省却了日后的许多麻烦,也报了那日虚魂偷袭自己的仇。倒是这事的因果,那颗五行灵石,让张涒一阵琢磨,这石头里倒底藏着什么?
张涒甩了甩手上的血,连续发出两道魂针,一道障字灵言,还得布下灵气刃和一路使用风行术,张涒也觉精神疲累。此时还需强打精神,先焚尸灭迹,以绝后患。
张涒知宗门中有圆光术这门查察术法,需一件那人的随身物品,运起圆光术便可看到那人临死一刹那的影像片断。他并不如何担心,圆光术不是故乡的摄像头,能从你出门到回家一路拍得清清楚楚,仅能依随身物召来消散在天地的残魂看到片断,自己的魂针对此术也颇有影响,二人最后一刻皆识海振荡,五感如盲,片断里应是看不到什么。为防意外,焚尸毁物,抽魂练魄,没有随身物品,召不到残魂,看怎么施展这圆光术。
先将这两人的纳袋取下,又将两人搬到一处,围着挖出一圈防火沟,在沟外埋了一圈玉钱,又从纳袋中取出桐油,倒在二人身上,并不运功生火,而是掏出火折子,点起一个火头,引燃二人身上的桐油,烧得噼啪作响。
张涒就坐在防火沟外,也不嫌热,先打开安良守慎的纳袋,纳袋里一些玉钱,食丹,衣饰杂物,夹着几本书册,还有一张外峰镇上集市的货票。几本书册大都寻常,其中一本记有几门道术的术法书,神行术赫然在列;另一本是安良家的锻体功法《安良氏强体六段锦》;张涒瞧了瞧,只摘了要紧的部分复制到自己的书册上,将原本直接扔到火堆里。至于货票,这是镇上集市中在带字号的大店存取货物用的凭证,只认票不认人,凭票取货。“嘿,不知这安良守慎存了什么,我还真能去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