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忆若高抬下巴,满是鄙夷道:“不过是个下三流的草民,也敢跟本公主叫板?算他聪明,否则就不是学狗叫,而是将他扔进狗窝,做条真的狗。”
打架?若是可以,安千荷真想和她大干一架!可若是因为私事和她打,那可就是延伸到大乾和大凉之间的事!她不想让书院卷入这场无硝烟的战争。
“大凉女子豪迈英勇,当为女子中的豪杰。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反响。小王真是佩服。”
开口说话的正是百里明月,一把桃花玉骨扇,一抹如醉的笑容,真是道尽风流倜傥,道尽潇洒俊逸。
呼延忆若看了他一眼,挺了挺身子,满脸的得意,“本公主可当不起百里公子的这番夸赞。只是,这两个刁民实在是可恶,本公主只是教训教训她们而已。”
百里明月一摇桃花扇,浅黛色的桃花眼眨了眨,浅笑道:“公主不仅当得起,并且还能堪当勇猛这二字。莫非现在大凉已是女子当家,难道……”他的话音顿了顿,继续道:“大凉的男子都已成了病夫?”
“你!”呼延忆若的怒火轰然炸开,正想对着百里明月甩一巴掌,却被那把桃花玉骨扇一挡,一推。下一刻,她便一屁股跌倒在地。
“百!里!明!月!你等着,你会后悔的!”呼延忆若咬牙切齿得怒骂,五官早已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
百里明月桃花眼一眯,笑道:“公主,你若再这么勇猛下去,恐怕永远找不到大乾的男子,因为大乾男子不比大凉男子,他们只爱温柔聪慧的女人。小王真怕你找不到如意郎君,一辈子都呆在书院。”
呼延忆若很瞪大着双眼,恶狠狠得道:“百里明月,听说你父王曾跟着苏慕隐一起上战场杀敌,但他的带兵打仗的本领却是一般。只不过是在苏慕隐有难的时候,割下自己身上一块肉喂给他。所以后来才封为王。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得意的?”
未等百里明月反驳,呼延忆若又看向安千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还有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爬在我的头上,听顾子阳说,你的母亲是个十足的荡妇,指不定你是不是野种。而你和她一样,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会打你祖宗!”安千荷大骂一声,忍无可忍,直接对着她的脸挥拳。
呼延忆若被这一拳打懵了,她绝对没想到这贱女人居然会先动手伤她。
“你居然敢打我?”呼延忆若的声音都变了调,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着安千荷的脸猛砸。
安千荷灵活得一躲,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漆院首。
他的脸左脸被砚台砸中,墨汁,鲜血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在场所有学子倒抽冷气,有的赶紧低下头继续看书,有的捂着嘴偷笑,还有的直接愣在原地。
安千荷不动声色的坐回座位,拿起一本书翻阅,神色淡定。百里明月打开玉骨扇,悠悠然扇了两下,罗弈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两步。
漆院首从方才的石雕状态回过神,痛得他呲牙咧嘴,怒极之下,用木棍直接敲打他们的头顶“你!你!你!都在闹什么?堂堂书院学子,竟然在班里,像贩夫走卒一般混打一气!唵!”
所有人没见过漆院首如此暴怒,那额头的青筋都快爆裂,那个“唵”字简直咬牙切齿,从鼻腔里狠狠喷出,也唵愣了所有人。
见他们个个低着头,再次高举木棍,在他们头上再痛打一遍,“你们!统统去禁室思过!七日不许出来!否则滚出书院!”
“院首,这不公平,明明是公主扔你的!”罗弈一梗脖子,直接怒声道。
漆院首早看罗弈这小子不顺眼,在他头上又是猛敲一下,咆哮道“不公平?那你们教教我,什么是公平!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这是公平吗?唵?”
这一敲差点把罗弈当场敲晕,翻了翻白眼不再言语。
见他乖乖闭嘴了,漆院首又走到安千荷面前,怒声道:“安文承!你为何一来书院就闹事!都被你师父宠坏了!和他们一起去禁室!休想让你师父来替你求情!”
百里明月在一旁提醒道:“院首,你快去清理伤口吧,眼睛都已肿了。”
漆院首猛地转头,对百里明月也怒道:“还有你!你和他们一起去!才来几天就学着他们干架?
“刷”玉骨扇一合,百里明月一挑眉稍,道:“院首,小王只是旁观者,为何也要关。”
漆院首冷哼一声,道:“为何?就凭小王这二字。你以为这是你门百里府吗?这是书院!在我面前也敢称小王?”
一阵秋风从窗外吹来,天班所有学子不约而同得打了个冷颤,看着漆院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老头才是最欠抽了。
这禁室建造在书院的后方,一丈方圆的小室,上面开了个小窗,里面有七八张木板床,阴暗,潮湿,简直和牢房一样一样的。
她被书院的一小哥推了进去,耳边听到此人揶揄的声音,“想不到你这兔儿爷也有今天!真是痛快!”
安千荷转身,看清了这小哥的脸,似乎是和欧阳铮同班的学子。但她怎么也想不出何时得罪了他。
小哥在关门前冷声道:“七日,好好反省吧。吃的,喝的一天就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