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渔重新拿起书本,漫不经心的道:“能如此那便是最好,但若是让你做他的王妃,那该如何是好?”
“哈!他以为我是男的,怎么会让我做他的王妃……”
慕晚渔突然抬头,打断她的话语道:“若他连你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怎么稳握兵权十几年?”
看着这双干净清透却带着不明情绪的眸子,安千荷不自然的干笑几声,竟然问道:“我做不做他妃子,和你有什么干系?”
以往的她清冷,凌厉,狠辣,从未有过脸红,弱势,但为何一面对他就会底气不足,说出的话就像缺了根似的。
正在她自怒自艾之时,慕晚渔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白玉指间轻拂过她细腻如瓷的小脸,见她没有抵触他的亲近,他眼瞳里浮现一抹轻笑,唇瓣轻触她的耳廓,轻声道:“若是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你可愿意?”
耳廓传来酥麻的触感一下子蔓延到全身,让她身体紧绷,动弹不得,心跳得飞快,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他。
见到红晕从她耳根扩散到了脖子,慕晚渔心情甚好,清润的声音轻轻柔柔,如微风轻拂,“不愿意?”
“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安千荷支支吾吾,身子早已不争气的酥软,根本没有力气将他推开。
“没有什么?”慕晚渔似乎不想放过这个问题,双臂将她扣得越紧,湿润的双唇试探性的触碰她的耳垂,脸颊。
淡淡的青莲香再次萦绕她的鼻尖,她的心一颤,咬着牙道:“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你是师父,我是徒儿,若是被人传出去不是笑掉大牙?”
闻言,慕晚渔微微松开了手臂,放由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看着她微颤的肩膀,道:“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在外受苦了。过些日子为师带你出学院散散心。”tqR1
方才那一瞬间,慕晚渔差点想将真相告诉她,并且向她表明他的心迹。
他已爱上了她!也许从那一夜就已经爱上了她,他从不喜被陌生人触碰,若有违者他立刻会要了那人的命。可那夜,他居然不排斥那女子,也许是命中注定,在和她的相处中,他再次被她深深吸引。
可他要压抑住这份情感,他身上的寒毒未去除,又如何许她一生一世?他能做的就是留她在身边,保护着她。待到他身子恢复了再将她拥入怀中。
可他却不知“为师”那两字狠狠刺痛了安千荷的心,甚至让她的双眼有些湿润。
她突然明白了,从一开始慕晚渔就只是认她为徒弟,又怎会对她有男女之意?可他为何又一次又一次的戏弄她,让她差点弥足深陷!
烛火被慕晚渔熄灭,安千荷换上慕晚渔为她准备的睡袍躺到玄冰床上,刺骨的寒意立刻侵入全身,她蜷缩着身子,不让脑子去想方才的画面。
“这玄冰床能增加你的内力,也可以增强体质。若是觉得冷了就盖脚边的毛毯。”
慕晚渔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咬着牙,翻了个身,就是不盖脚边的毛毯。
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她因为寒冷而急促的呼吸声,她紧闭着眼睛,让自己快些睡去,却感觉身上的被子突然重了些,暖了些,猛地睁开眼睛,果然见慕晚渔站在她的床边。
“师父!”安千荷轻唤了他一声。
“嗯。”慕晚渔轻声一应,继而清楚得道:“任何人再让你许他一辈子,你就直接回绝他,就说你已许了他人,那人就是你师父。”
此话的语调虽平和,但却有着毋容置疑的霸气,在安千荷想反驳之时,慕晚渔却弯腰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道:“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屋外下起了狂风暴雨,初夏的雷声轰隆隆的震响,安千荷裹紧毛毯闻着它身上淡淡的香味,方才的酸涩化成了一种安心,无关风花雪月。
其实,她心里明白,只有在慕晚渔身边她才会感到安心,想被他保护着,这份越陷越深的情感,她该如何面对?
然,在这双子山峰的另一边,呼延忆若蜷缩在一棵大树下,她浑身是伤,最奇怪的是她身上的伤口居然是鞭痕,是她金丝腾蛇鞭抽的,足足有四五道伤口。
每道伤口又深又长,鲜血淋漓,她从未受过这么大的伤害,又从未如此无助过。耳边传来是野兽的嘶吼声,还有雷鸣声。
她快死了吗?为何会这样!她明明准备是准备用箭射死安文承,她如何晕厥了过去?这些鞭痕是谁抽的?
她好恨,好恨!若是被她查出来是谁,她一定亲手杀了他!
然而,她却不知,不远处的轻鸾在瞥了她一眼后,拍了拍手心便离开了。主子吩咐下,保护安小姐将成为他接下去最大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