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坐在殿上,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其中原因,而李斯的表现似乎很是不淡定,尤其是陆言问起粮食的出处时。
“相国,陆爱卿问你,你就说说吧。”嬴政有些慵懒的说道。
李斯站在下面只是垂首,这个事情哪能说,不过转念一想整个殿上的大臣都是如此,又不是他一人,又有何可惧。
“启禀王上,这些陈米确实是臣下所捐。”李斯不慌不忙的说道。
陆言只是冷笑,“既然如此,那请相国尝尝此米饭是否可口。”听到陆言如此说,李斯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嬴政。
而嬴政根本就不给李斯脸色,这等事情本就是他的不对,这个时候必须给出一个解释才行,看他也没有用。
“相国,这本是你家的粮食,你又为何不亲自尝尝,反而当作学宫建造的物资使用,怕你是当我们这些人是牲口吧。”陆子玉言语之间很是犀利。
李斯被问无话,旁边的王绾当即出列,“启禀王上,修建学宫所用之人皆是犯人,给他们吃这些东西又有何不可,若不是王上宽宏大量,他们岂有活着的机会,就算是不给他们吃东西,也理应感恩戴德,更何况这些陈粮。”
“王左相说的有道理,这些人本就是不如牲口,给他们这些已经是很不错了。”李斯当即有了气势,紧接着说道。
陆言只是稍微看了两人一眼,当真是一丘之貉,“启禀王上,学宫建造乃是为了皇家子弟有更好的教养,其中尚有官家子弟,莫不是因为李相国和王左相的孩子已经成年,所以才会如此的不重视。”
“平南侯,你莫要巧言善变,这陈米给那些犯人根本不足为过。”李斯咬定自己的理由丝毫不松口。
殿上的嬴政也是眉头微皱,傻子都可以看出来明显是李斯等人的不对,却还要在此故意不承认自己的罪责,嬴政之所以不说话,只是想看看陆言如何辩解而已。
“给犯人?就按照相国所说给犯人,但是修建学宫的犯人不足一千,而大部分皆是百姓侍官,为何相国捐出将近万石的陈粮。”陆言忍无可忍的说道。
李斯终于有些失色,向着旁边的王绾和冯劫看过去,两人亦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在队列中站着不动。
“启禀王上,恳求为吾等做主,惩治不忠之人。”陆言说着直接跪在嬴政的面前。
嬴政当即摆了摆手,“相国,这事情本就是你的不对,还在朝堂之上狡辩,如今理屈词穷,还有何说法。”
“老臣愿意换回自己的陈粮,另外文武百官和臣相似者,更是不再少数,望王上谨慎行事。”李斯有些哭丧着脸说道。
这件事情本身已经错了,但是这个锅不能他自己背,必须平分给众人,嬴政见到李斯心诚,也就不做过多的惩罚,只是在朝上训斥几句而已,毕竟都是老臣,不忍责罚。
“既然如此,所有陈米皆由诸位退回,换上新米,另外三公九卿俸禄一年之内减半,若是再有其他的差池,朕定斩不饶,不知陆爱卿可满意。”嬴政陡然对着陆言说道。
见到李斯几人心中已经知错,加上又是朝中重臣,想必也不会多做处理,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也就算了,毕竟粮食已经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