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得报后,仍旧不管不问,自顾在东府饮酒赏舞,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王恭率北府军很快就会杀到建康,父王有何退敌妙计。”司马元显沉不住气,登府询问?
司马道子说:“王恭檄文中称‘清君侧’,点名要清王国宝与王绪兄弟二人,与本王何事?咱不必自乱阵脚。”
“父王,檄文说的是一回事,等王恭率北府军进了建康城,又是另一回事。”司马元显一脸不相信的神气,接着质问:“王国宝带着一家人跪于皇宫前,装腔作势的背着荆条请罪,还要辞官不做,这算什么意思?”
司马道子酒兴正浓,不耐烦的说:“你这孩子这么说,多半是有什么计谋,直接说来听听。”
“父王。”司马元显看看满堂的歌妓,并未直接说出良计,而是垦求说:“商量个事儿成不成?”
“何事?”
“将建康的兵权交由孩儿统带。”司马元显发誓说:“只要孩儿有了兵权,王恭的事儿便由孩儿替你处置好,保管处置的妥妥当当,以后也不用父王你多费半丝心。”
“此话当真?”
“当真。”
堂中恰巧一曲舞毕,众歌姬们一拥而上,替司马道子捶背的捶背、按腿的按腿、喂酒的喂酒、夹菜的夹菜,司马道子应接不暇,便冲司马元显挥挥手。
“元显且先回府,父王明日让安帝下诏,封你破虏将军,建康以内的兵权皆由你调遣。”
“父王英明,你老人家日后只管安心享福,儿臣这就出去替父王排忧解愁。”
司马元显心花怒放,出了府门也不骑马,一口气奔到西府,孝武帝驾崩后,司马元显立刻修缮出一处府邸独自居住,和司马道子的东府遥遥相对,自称西府。
“快将高参军请来。”司马元显跨进西府门,立刻向一名府兵下令,高素原为庐江太守,江南士族子弟,以智计在晋室闻名,一盏茶后,高素便出现在司马元显面前。
“高参军,本将军有兵权了。”司马元显又将司马道子的话复述一遍,然后问:“眼下当以何计应对王恭和殷仲堪?”
“恭喜司马将军。”高素笑道:“王恭和殷仲堪表面看气势汹汹,实不足虑。”
“请高参军解惑。”
“王恭和殷仲堪虽然号称共同起兵,实则王恭驻地京口距离建康近,殷仲堪的荆州离建康远,便算江州不阻拦,也要数十日才达建康城下,他表明只想跟着捡便宜的,不足为虑。”
“那王恭呢?他手中可有号称无敌的北府军。”
高素不慌不忙,笑道:“王恭的漏洞更大。”
“王恭漏洞出自何处?”
“王恭自命晋室先帝辅政重臣,王氏一族头面人物,号称忠正耿直,在檄文中也写的义正词严,只为清君侧,诛杀王国宝兄弟。”高素微微一笑道:“他这是写给各大士族看的,太想师出有名,想先率兵进了建康城再说。”
“这些本将军都能看出来,只问如何应对?”
“”咱送王恭一顶高帽带上,让他摘不下来。
“高参军说明白些,不要故做玄虚。”
“将军且莫着急,此事还需从王国宝身上想办法......”高素一笑道,声音越说越低,司马元显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充满得意笑容。
王恭发往建康的檄文乃参军何澹之何写。檄文发出后,立刻派人至吴郡王廞处送信,通知起兵。
王廞一看信,大喜若狂的吩咐府中仆人:“将王泰和王贞唤来。”
王泰身材高挑,相貌英俊,只是眉目间有些自负之色。
王贞身材窕窈,皮肤白暂,眼眸间尽显江南女子婉约风情,上身外罩金色软甲,腰挎一柄古朴宝刀,刀把上系着红绸布,刀鞘上镶着绿宝石,显得妖娆妩媚。
“为父多年来一直渴望能光宗耀祖,位列朝堂,眼下机会终于来了。”王廞将信递给王泰与王贞看过后,然后说道:
晋朝向来讲究孝道,士族中子弟自小时起,便要由先生指导,熟背《孝经》。因此大部分士族子弟皆是父令其行则行,父令其止则止,王泰绝对是一位孝子,父亲王廞所言,向来言听计从,绝不违逆。
“父亲想如何做?直接吩咐好了。”王泰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