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则是双方八字合配,男家下“聘书”求媒人去女家求亲,女家若是收下聘书需向男家回书;
“纳征”是当男家收到回书后携带聘礼去女家正式订亲,女子将亲手缝好的绣帕等交予男子作为信物;
“请期”便是男家择定婚期,将婚期写在“请书”上,女家若对“请书”合意,则两家商议彩礼等事,男家送去彩礼并附“礼书”,而女方回以“期书”告知嫁妆事宜。
“亲迎”则是完婚,两家于婚期张灯结彩,宴请宾客,男家去女家迎亲,于男家拜天地、祖宗、父母后送入洞房。
这才算“礼成”,男女正式结为夫妇。
“他日你若为皇后,这些礼怎能少得,唉!我却如此胡闹,直接便跳到了‘请期’,‘亲迎’又不能直接去曹府接亲,这前四礼庄重严肃,男家越是看重越衬得女子高贵,千金难求,可我却这般轻贱了你,连名分也不能给你!”
刘志心知若是给了赵嫣名分,便让赵嫣丢了性命,若是二人欲为长久,便只能暂先割却名分。他心中之火更是燃地炽烈无比,他日定要将梁氏铲除,让赵嫣风风光光地母仪天下。
“这梁氏中虽梁太后已归西,可那梁冀仍掌朝政,梁女莹又辖制后宫,朕如何……”“太后!”刘志突然大喜欲狂,双手抓住赵嫣的手,大叫,“嫣儿!有了!咱们能一直在一起了!”
赵嫣方才还听到刘志语声悲痛,这时却这般大喜,只以为他悲伤过度失了神智,忙问,“志哥哥,你怎么了?”
“嫣儿,我是谁?”刘志问道。
“啊?志哥哥,你可真是生病了吗?连自己都不识了吗?”说着伸手去摸刘志额头。
刘志只笑着道,“朕是皇帝,朕的母亲是何人?”
赵嫣道,“便是夫人哪!”一双眼睛圆睁着,心中更是不解。
“朕的母亲本应是太后,可梁太后在位时不得晋封,朕早已追尊父皇为孝崇皇了,只是母亲念旧,仍愿住在这蠡吾侯府中,是时将母亲尊为孝崇后了!将母亲接入宫中,你便呆在母亲宫中,到时我俩便可日日相见了!”说道这时,刘志也是喜不自胜。
赵嫣这才听明白刘志是何用意,也喜得连连拍手,想到两人未来,不禁希寄满满。
正自两人欢喜,却听得门外有人尖声叫道,“时辰已到,有请陛下回宫!”此时正值戌时初刻,便是刘志约好回宫之时,两人便依依不舍惜了别,约定十五再见之时再议婚事,刘志嘱托明芳姑姑送赵嫣回曹府,这才上轿回宫……
第二日便是清明,赵忠便和赵嫣一早不食粒米、身着玄衣,携着满满两篮子供果、酒水,以及上香、祭纸,来到城外小丘。清理周遭杂草后,便将事先写好的赵嫣父母名字的木牌恭谨立实在土中,按长幼,需得赵忠先行祭奠叩拜,赵嫣便跪坐在赵忠身后。
待得赵忠叩首后,只听得赵忠低声悲诉,呜呜咽咽。说及兄妹俩多想念爹爹妈妈,孩儿不孝,不能回乡拜祭,又说起他兄妹二人自离乡后挖野草食树皮,一路乞讨;嫣儿途中着凉患病,赵忠躲在药铺前偷听来人抓药,掌柜刚包好一包治风寒的药,便被赵忠夺路抢了就跑,又偷了一个破陶盆,在溪边舀了溪水生了火便给赵嫣煎药……
一路上困苦连连,赵嫣也是身临其难,心有所感,忍不住亦是泪滴连连,心中凄然说道,“哥哥,你待嫣儿这样好,嫣儿却要离你而去……”越想越是伤悲,赵忠又说自从遇到曹腾在曹府中如何生计无忧,自己兄妹二人穷此一生亦要报曹府大恩,一旁的赵嫣却是羞愧难当,眼泪更流成连珠线……
赵忠听到身旁赵嫣哭得伤悲,便让赵嫣过来祭拜,赵嫣哽咽道,“哥……嫣儿想单独跟爹娘说几句话,你……你离我远些罢……”说道后来,也感此话无礼,语声越来越小。赵忠从小便顺着这妹子,不知赵嫣意欲何为却还是搔着头向远处走去,心中暗道,“不知妹子有何悄悄话跟妈说,连我也不告诉……”
“娘!嫣儿不孝!这才来拜祭您,您在那边过得好吗?可曾和爹爹相遇,嫣儿,嫣儿已记不清爹是什么模样了……哥哥向您禀告,这一年中,曹伯伯待我兄妹俩很好,可嫣儿……嫣儿却要离他们而去,更要离开哥哥,您从小教导嫣儿知恩图报,可这恩嫣儿只有来日再报……”
“只因嫣儿遇到了他,那前世缘分,嫣儿不孝,未先禀告爹娘便已将自己许给了志哥哥,志哥哥爱我,嫣儿更是爱极了他,娘!你也为嫣儿欢喜吗?……可我要随他入宫……却不能告诉哥哥……便要与哥哥骨肉分离……”说道这时,更是心痛得放声大哭……
站在远处的赵忠却心中一惊,因为赵嫣的零碎话语有的已随风飘入赵忠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