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之中,鲁肃正坐首位,两位百夫长各坐一旁,留守军营的伍长跪坐在下,伍长将鲁肃走后发生的一切一一说来。鲁肃听完之后也不禁大呼侥幸,幸好自己当时反应及时,带兵回援,也庆幸周泰只派了十几个人来攻,要是全线压上,自己留守的这点兵力恐怕完全抵挡不到自己赶回。
“辛苦伍长了,还请伍长暂且好好休养,两位百夫长大人也还请去照看一下负伤的将士们,若无他们拼死抵挡,恐怕此时我们就不能坐在此处闲谈了。”鲁肃听完伍长的诉说之后,沉思了一番,先让伍长下去休息,顺便也让两个百夫长也去看望一下守营负伤的士卒,既能稳固军心,也能给自己腾出思考的时间。
“诺。”两位百夫长连忙应道,相识不过短短数日,尤其是这一两天发生的事,让鲁肃手下的这些个百夫长、伍长都分外信服鲁肃的能力,所以鲁肃这一刚安排,两个百夫长想都没想直接应道。
等到两位百夫长出了大帐之后,鲁肃才从桌案上拿起那幅已经比之前详细了许多的地形图查看并深思了起来。
为什么周泰派人袭营不压上自己全部兵力,反而只派出了自己仅剩兵力的三分之一来攻击营地,即使一个不懂兵法之人,也不会做出如此安排来,那么周泰这样做的意义到底在哪呢?鲁肃目不转睛,盯着地图上自己军营的位置,脑海中不停的思考着一切的可能性。
如果说周泰是害怕再一次误入陷阱,第一波人是试探,那么在这些人马攻入营地之后,那么他就应该增援,或者说在自己回援的时候,也应该早早就给营地里面纠缠的人马报信撤退以免折损人手,但是周泰都没有这样做,那么如此想来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场袭营很有可能不是周泰本人安排的,甚至他本人不在此处,这也能说明为什么袭营的人马当中没有发现周泰。
鲁肃想到这一点之后,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可能,袭营的人马只有周泰剩余兵力的三分之一,而周泰又没有出现,那么周泰就一定分了兵,而自己营地这一方就有三分之一的话,周泰分兵应该是三路左右。再者自己带领士卒去攻占黑旗营地之前一定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营地来,否则袭营一定也不会才这样一点人马,那缓过来想,周泰就一定还不清楚自己的军营到底在何处,而这些袭营的人马应该是在自己出兵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营地。
鲁肃放下手中的地图,眼神却已经不再锁定自己的军营,而是看向黑旗的营地所在位置,看着自己标记的自己一方细作、探子埋伏的位置,想着周泰应该从何处突围才能悄无声息的出来,出来之后分兵又该从什么方向探查出自己的军营。
鲁肃想着自己现在就是周泰,一根手指点在了地图的正中间,自己从黑旗军营出来之后,突破重围之后应该在这个位置,先前自己已经跟红旗一方交过一次手,是在这个地方西南的方位,但是那只是一个陷阱,所以不排除红旗不在此处扎营的可能性,但是这个地方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我决定分出三分之一的人马往这个地方查探。但是这片训练的区域只有这么大,那么根据上一次交手的地方来推断,对方设立营地的方向就只有正西和西北的方向有可能,北边、南边、东南边离自己军营太近了,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营地,所以可能性太低,那么就正西、西北方向我还要派兵查探,那么为了以防万一,剩下的人手,我就再分兵查探,而且此战获胜的关键是取得对方的旗帜,那么三支队伍分开,我没有办法指挥,那么我就必须让其他两支跟我不同的方向的人马自己把握好时机,一旦有机会取得旗帜的话,就直接行动。但是分成三支人马,人手都不是很多,那么强攻肯定不是良策,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偷袭或者潜入军营,或者分开藏匿,一直拖到对面大军粮草不济,散开收集粮草的时候,我再一一突破。
鲁肃看着手指摁住的地方,想着自己是周泰应当如何安排,再用手指顺着地图,找出分兵的路线,想着周泰可能的安排。
“如果真如我所预料的这般,那么巢湖边上这支人马可就危险了。”鲁肃看着周泰的西线和西北线路,刚好将自己安排在巢湖边上预警和打渔的那支人马包围了起来。
鲁肃想着如何才能解围自己这支人马,而又不让周泰发现自己已经发觉他的安排,必须得想个完全之策来撤出这支人马,而且袭营的人马中逃出去的三个人也正是逃往了营地的正北方向,那么也就有可能遇上其他两支人吗,那么周泰肯定也就会知晓自己真正的军营所在。
鲁肃放下地图,偏着头,看着那套放在自己这里的玄甲,想着该如何是好,不经意间却看见玄甲组合部位有的地方是用红色绳子系住的,玄甲内的单衣不就是红色的吗,鲁肃突然想到了自己这面旗帜也是红色。
鲁肃连忙将一旁的锦盒打开,里面正是一块红色布料剪的一块方正旗帜。“吾想到方法了,人手也不一定要撤出,幼平,如果你看不出来,那么此战就到此结束了。”鲁肃右手拿起那面红色的旗帜,嘴角带起一丝微笑,眼波荡漾,眼中似乎闪烁着下一场战斗的场景。
“来人。”鲁肃忙碌了一会后叫了一声,守卫在大帐外的士卒立马掀起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拱手表示倾听吩咐,鲁肃放下手中的旗帜:“请两位百夫长即刻到中军大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