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固与你玉麒麟相比自然是尘土一般的人物,但是至少让我获得过一时的开心。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总算是让我感受过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说完,贾氏不等卢俊义言语,起身出了厅堂。俏丽的面上还残留着泪痕,神色却是淡定从容。
······
听周正回禀了卢俊义回家的情况,李瑾问道:
“卢员外没让你们动手?”
“没有,他只说了一句由她去吧,便叫我们收拾了卢府的家私回来了。不过那贾氏回房之后却是投缳自尽了,卢员外将她葬在了卢府后院之中。”
“嗯。”李瑾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卢员外带回来的钱财,另做封存,不要与山寨的缴获混作一堆了。还有,还要嘱咐兄弟们两句,今天卢府之事,烂在肚子里就行了,日后不要再提起。”卢俊义日后必定是要做统兵大将的,今日之事若是传扬了出去,倒不至于如何,终归是会有些许影响。是以李瑾特意嘱咐了周正一句。
“是。”
“行了,你也辛苦半天了,先下去休息吧。”
······
在大名府停留了两天之后,梁山人马起兵返程。两天时间,以大名府府库积蓄之丰厚,自然是搬不完的,只能是紧着军械先搬,其次是粮食,最后才轮到银钱。即便如此,府库中的存粮也还剩下不少,便照着山寨的规矩,抽空发给了百姓。
银钱反面,官库里的用来购买畜力,花了不少,山寨打包运走的,倒多是梁世杰和闻达、李成三人府中起出来的。相对来说,他们府中的财物更为有价值,搬运起来更方便,只是以后要变现会麻烦一点,不过也花不了多少工夫就是了。
而此行的收获中得较多的,便是许多的畜力。马匹不少,做不得战马,用来做运力却是再好不过,另有一部分耕牛,山寨现在开始在山上的北地大肆屯田,正是需要耕牛的时候。
在城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进城之后第二天傍晚,将最后一批钱财装车之后,梁山人马便趁着太阳尚未落山,天还大亮,起兵离城。不过队伍之中,除了装载财物的车辆,却是还有几辆特殊的马车,看样子,上面却是坐的人。
离城二十五里,到了飞虎峪营寨,负责把守营寨的邓飞和欧鹏前来迎接。欧鹏和手下人马却是第一批押着物资出城的,出城之后,也没回城,而是协助邓飞把守飞虎峪营寨,以策万全。现在山寨所有人马都安全出了城,总算将上下人等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大半。在城中只待了两天,无非是怕官军围城,现在已经出城,再无此忧,城外野战,梁山却是还没怕过谁。
这话说起来怪异,哪有不怕城外野战,却怕守城的道理?究其原因,却是因为此次山寨的人马不过七千,其中过半都是马军,要是真靠着大名城与官军进行消耗战却是得不偿失了。况且以山寨人马虽然比官军精锐,但是以七千之数守大名府这样的雄城,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出了城来,四千精锐铁骑,三千步军,便是官军势大,一时不敌,保存实力,转回山寨总不是问题。
进入营寨,用过晚饭,休息了一夜,养足了精神,第二日天刚微亮,整个飞虎峪营寨之中就被人喊马嘶给笼罩了。用过早饭,再给所有的骡马喂了草料,一一套上大车,大军拔营启程之时,天色却是已经完全放亮了。
杨志、徐宁两营马军为前军开路,鲁智深、管虎两营步军加上邓飞的守备军组成中军,负责押运此战的缴获,李瑾、林冲、欧鹏三人位于后军压阵。
因为缴获的关系,行军的速度不快,但是缴获多用骡马拉着,也不会慢就是了。梁山泊距离大名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按照目前的速度看,七八天的时间也该到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样的道理,身为寄托着手下兄弟性命的将领来说,自然不会不明白。因此,一路上,梁山派出的斥候却是够远,最近的也有十五里。
行进一日,却是无事,等第二天上路之时,却是有斥候探报,博州方向来了一股官军,约在五千左右,多为步军。
李瑾得了探报,对身边的林冲说道:“周边州府,果然只有张清有胆领兵前来啊。”
“只可惜他张虎骑虽勇,却是孤掌难鸣。”林冲笑了笑,接着道,“要不要领兵前去,将他击退?”
李瑾思虑一下,才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他张清五千人马,又多为步军,不见得就敢前来叫阵,咱们也无谓多与他纠缠。只叫斥候多加小心打探,免得他设下埋伏便是。”
林冲点了点头,说道:“寨主这是对他张清多有看中啊!?”
李瑾也没否认,只是笑着说道:“张清其人,本事不小,观其行止,也是忠义过人的,若是能上山坐一把交椅,我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毕竟日后要与女真人战阵争雄,似张虎骑这般勇将自是越多越好。”
听李瑾此说,林冲却是有些忍不住长久以来的疑问,说道:“与兄弟平日交谈,话语中对女真人颇多忌惮。其国草创,一时脱不了蛮夷野气,现在虽将辽国打得节节败退,其国力毕竟弱小,日后未必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