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帘幔扑在桌子上,动作敏捷的将几套衣服放在上面,又环顾四周,把能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没错,赔不起,她逃可以了吧?
只顾着逃命的她全然没有听到外面越来越喧哗的气氛。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射进屋子里。
而门外,夏名枭和夏轻阳高贵的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的上官复和脸色极差的虞清凤站在他们身后。
玉思言则是站在侧边,秀美的脸上带着焦急。
夏名枭目光扫向屋内,就见玉冰俏狼狈的姿态在收拾行李,他剑眉瞬间一皱,冷硬的声音徒然扬出,“玉冰俏,你这是在畏罪潜逃吗?”
“我只是逃命,不是畏罪潜逃。”玉冰俏瞥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的将包袱打了个结。
“这又有何区别?”夏轻阳俊朗的神色升腾起了一抹困惑。
他有些鄙视的看了眼玉冰俏,此刻她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大半边的脸。她的衣裳也没有穿整齐,系带都系错了,活生生个乞丐相。
再想到之前她的狼狈相,他轻蔑的神色更重了。
“区别可大了,逃命是想活命,畏罪潜逃是做了什么事情不敢承认。”玉冰俏理直气壮的解释。
反正她是跟夏墨宸认过错了,只是赔不起而已,应该不属于畏罪潜逃吧?
有令牌在手,他们都不敢拦住她,所以她必须在夏墨宸到来前顺利离开。
“玉冰俏,亏你还知道。你给我交代清楚,堂堂的将军府二小姐,为什么要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将军府的颜面都丢尽了?”
上官复上前一步,愤怒严厉的目光如刀般射向她。
玉冰俏懵懵然的侧过头看他,“偷鸡摸狗?这话怎讲?”
“二妹,是这样的,昨晚我发现太后娘娘赏赐的金梦蝶丢了,昨晚只有你和太子来过听风阁,所以我们过来问问。”玉思言问声细语的解释。
说完,她疑惑的看向玉冰俏,“二妹,你有没有看到金梦蝶?就是一只金色的簪子。那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如果弄丢了可是死罪。”
“这么说你们是来调查金梦蝶的?”玉冰俏有些惊喜的扫视众人。
她询问着,脸上满是期待和轻松,丝毫没有被“死罪”二字吓到。
“不然你以为是来陪你聊家常?”夏名枭语气里带着轻蔑和冷嘲。
他以为她脾气怪些就算了,没想到还手脚不干净,他现在觉得看她一眼都嫌脏。
“那夏墨宸为什么也要来?”玉冰俏疑惑的追问。
“皇太后赏赐的东西弄丢可是大事,谁不知道太后最喜欢皇叔了,上官府就把他给请来了。”夏轻阳随和的解释。
由于玉冰俏侧过头来,他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的脸。
她清秀脱俗的面容让他眼前一亮,他在京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施粉黛又美的如仙的容颜。
只是一眼,他就觉得她不太可能是小偷。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来追债的。”玉冰俏重重的缓了口气。
她身子看似瘫软的坐下,抬起手不断拍抚着胸脯。
夏名枭脸都绿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面对这么多人的盘查,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而且他堂堂的太子也在这里,她就真的不怕死?
夏轻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玉冰俏,她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今天一大早京城都在传闻,二妹你摔坏了夏王的玉佩,要在明天之前赔偿,怪不得昨晚你会问太子要宝物,但是太子没有给你。所以府中的人都推测,你是想拿金梦蝶去赔夏王。我却觉得二妹不会是这样的人。”玉思言前面是试探性的询问。
最后一句,却变成了肯定。
她莹莹的眸子注视着玉冰俏,带着真切的信任。
“思言,娘教导过你很多次,你不要太善良,人心隔肚皮。虽然俏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她若偷了你的东西,我也一定不会姑息的。”虞清凤满是怜爱的看了玉思言一眼。
随即,她目光严厉的瞪向玉冰俏,“俏儿,你若拿了金梦蝶,现在就拿出来,我们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我拿了,我一定会拿出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见到过。”玉冰俏也认真而无辜的解释。
她心里却是冷哼,原来他们是如此算计着她。
先让她坏了夏墨宸的玉佩,然后传得众所周知,给她一个偷窃的动机。
然后再请她去院子,制造出偷窃的机会。
最后来个人赃并获,她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她掉的。
这招,高,实在是高!
“除了你和太子,没有别的人进过听风阁,难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偷的吗?”上官复声音冷凝而威严的质问。
由于年纪的原因,他国字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一严肃起来,就像要吃人的狮子般。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样说。”玉冰俏往桌子上一靠。
她翘起二郎腿,悠闲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