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婆一定是满脸担心的看着我离开的,她是我即恽哥之后的又一枚棋子,如果武大郎不在了,那么总得有人出来证明潘金莲的罪行,而王婆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后面的四天里,我每天都让潘金莲去给我抓药,我还特意嘱咐她让她每次抓药回来的时候都给王婆去送些炊饼,所以每当我经过王婆家的茶铺时,王婆都会问我:“武大,你病了?”
而每一次我都回答她:“没有啊,我好着呢。”
直到第六天……
“武大,你病了?”我勾拢着身子,尽量将自己装成一只老乌龟的样子病怏怏的从王婆茶铺前经过,王婆老远看到我就问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病了呀?”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缓缓进了她的铺子,将她拉到边上,话还没出口却先哭了起来,边哭边叫:“干娘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婆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家娘子背着我偷汉子,让我给撞见了!”
王婆一听我这么说连忙接口问道:“可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俊俏官人?”
我连连点头:“那人叫西门庆,是邻县的有钱人。他们两个早就勾搭了许久,只是我卖饼早回家了一个时辰才发现了他们的奸情。”
“哎呀呀呀!”王婆苦着脸道,“以前他们在我铺子里偷情也让我遇到一回,只是我一直怕影响你们夫妻就没跟你说。”
我叹了口气:“那西门庆仗着有钱有势,见被我撞破奸情不但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还将我毒打了一顿,让我少管他们的事情,否则必让我不得好死!”
王婆惊的目瞪口呆:“他,他,他竟然那么嚣张?”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如今,我兄弟不在,我又打不过他,想告他又怕被他先一步弄死,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王婆看我可怜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她左思右想之后对我说:“武大,我看这事情还得等你兄弟回来才行,这几日你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管,免得他们对你下毒手。”
我连连点头,一把拉住王婆的手:“干娘,我兄弟还有九天左右就回来了,这九天里你要见我连续三天不出门了,可千万要到我家来看看我,别让我被他们害死在家也没人知道啊。”
王婆听了这话哭的更伤心了,她连连说好,让我回去好好对潘金莲,别惹怒他们。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拖着步子缓缓出了王婆的茶铺,人证有了,现在就差物证了。
我踱着步子来到一家药铺门口,本想进去买药,一撇眼正看到路边摊上有个男人在卖除老鼠的药,连忙走过去问他:“兄弟,这药有毒吗?”
那人瞟了我一眼:“废话,不毒不要钱。”
我说:“那给来份不毒的。”
卖老鼠药的愣了一下:“你说啥?”
我连忙冲他笑说:“跟你开玩笑呢。”
那人“切”了一声没再理我。
我又问他:“哎,那这药除了能毒死老鼠,人毒的死吗?”
他指着自己摊子上的药对我说:“我这药神奇的很,老鼠吃了,包死,人吃了不但不死还能强身健体。”
“我靠!不会吧!”我从没听说过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药。
那人也冲我笑了一声:“跟你开玩笑呢。”
我去!
“都说这药有毒了,你说人吃了会不会死?”他见我对他的药似乎很有兴趣就对我说,“兄弟,买一包回去不?一包鼠药能保你家一年没有老鼠。”
我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他:“你这药怕是假的吧,不然为什么满大街都没什么人来买呢?”
他一听我说这药有假立马急了:“这药怎么会假,你看看我这药,老山里的乌头根,田间的黄猛菜,沟里的苦头藤,这每一样都是我亲自去挖了以后在家细细研磨而成的,货真价实,不信你可以拿去药铺里让他们验啊!”
我笑眯眯的问他:“你这药就这三种草药研磨而成的?”
他点头:“是啊。”
“哦,那我就知道了。”我站起身拍了拍手,扭过头就要走。
那卖药忙喊我:“哎,你不买呀?”
我笑着回头:“我从来没说我要买啊。”
卖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