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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连鞋都不配穿,一辈子赤裸双足,粗布麻衣,许多奴隶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破破烂烂别说御寒,连蔽体都不能。
他递过来一块雪白干净的手帕,低着头不敢看鱼非池的脸,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头只差埋进他两腿之间,显得举着手帕的双手格外高,这样卑微的动作,自鱼非池有记忆起,他做了整整十年。
叹了一口气,鱼非池接下手帕擦了擦脸:“你起来吧。”
“是。”他应话,却是跪行在一侧,没有直起双膝来。
鱼非池看了看这手帕,想起什么来,便说:“这是……”
南九立刻埋下头贴在地上:“是小姐留下的,下奴一直妥善保管,不敢玷污。”
“南九,我说了,你不是奴隶!”鱼非池一把拉起他站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碎叶末子,“我给你一个命令,那就是你把自己当自由之身,否则不要来见我。”
“下奴……下奴……”南九眼神慌乱,不知该如何应话,跪也不是,站也不是,连呼吸都好像不是,慌乱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所措,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教了你九年都没教会的东西,不指望你一下子改过来。此次下山我也是来看你,你没事就好。”
鱼非池拍拍他肩膀,抬起他的头细细看了他一会儿,他比两年前眉眼长得开了些,毕竟十九岁了,模样该要定型了,只是这肤白过份苍白,怕是在这山林里等着自己,一日也不曾离开过。
以后要多给他吃些好东西,把身子补起来。
想了这许多,鱼非池抱了抱他:“南九,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