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天在找缩骨功的秘籍，是影司的暗卫告诉本宫的。”纳兰懿道。

阿零白了纳兰懿一眼说道：“连楚闻天你都信不过？”

“不是本宫信不过，而是他故意让本宫知道的。”纳兰懿无奈地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说道：“不是本宫信不过他，而是他故意让本宫知道的。”

“嗯？”阿零看着纳兰懿手上的小册子，上面确实是写着“缩骨功”三个字。

“缩骨功本就源自西域，而本宫的师父拈花大师就来自西域，本宫有这秘籍，不奇怪。”纳兰懿自顾自坐下，将秘籍放在桌子上，故作轻松的笑道：“倒是你，也不找本宫要，反而要楚闻天帮忙。”

阿零伸手就要去拿桌子上小册子，谁知纳兰懿又将小册子拿了起来。

阿零呆呆地看着纳兰懿，这人难道不是来给自己送秘籍，只是来秀优越感的吗？

“刚刚的话，本宫都听到了。”纳兰懿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阿零知道纳兰懿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那个蠢货不是你。”

“自欺欺人。”纳兰懿抬起眼看着阿零，说道：“就不能坐下来，与本宫好好聊一聊吗？”

“不聊一聊就不给我秘籍？”阿零试探着问道。

“是。”纳兰懿答道。其实不聊一聊，纳兰懿也会给她秘籍，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与她聊天的机会，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阿零只好坐到了纳兰懿旁边，问道：“聊几文钱的？”

纳兰懿不知阿零说的什么胡话，只好笑道：“你总是能说一些本宫不明白的话。”

“不懂是正常的，你又不是穿越来的。”阿零耸耸肩说道。

“所以，就算你离本宫很近，本宫也觉得好远。”纳兰懿说道。

晚风一吹，阿零忽然觉得有些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定是因为，今晚的纳兰懿有些矫情。

纳兰懿转头，看阿零冷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这一刻似乎有点熟悉，晚风将阿零的思绪拉回了柏水县的街头，她还是失去记忆身受重伤的孤女，是纳兰懿捡到她，给她穿衣服，带她去看病，带她回家。

“想什么呢？”纳兰懿问道。

阿零的思绪忽然被拉了回来，抬眼看着纳兰懿，作势要将背上的衣服还给纳兰懿，笑着说道：“不用了，谢谢。”

“现在要与本宫如此见外了？”纳兰懿不肯松手，还是要将衣服披在阿零背上，甚至圈住她的腰问道：“告诉本宫，你在怕什么？”

“怕？战无凌怕过吗？”阿零打着哈哈，伸手去掰纳兰懿的手指，谁知那货食指紧紧扣着，就是不肯松手。

“那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本宫？”纳兰懿问道。

“我说过了，我要回家，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阿零说道。

“回家，我们一起回去。”纳兰懿平静地说道。

他说得平静，阿零却是听得心惊，反问道：“回家？跟我一起？”

纳兰懿点点头，把头埋在阿零肩上：“把丈夫带回家，就像回娘家。”

阿零叹口气，说道：“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回家，跟你想的回家不一样，我来得不容易，回去也不容易，若是回去了，我自然不会再回来了。”

“你舍得这里的一切？舍得凌晔，舍得谢飞虎，舍得福宝？”纳兰懿抱着阿零问道。

阿零脑子里便浮现出与凌晔狗哥虎哥他们相处的快乐日子，心底忽然便就觉得空空的，其实是舍不得的。

“你这么多年不在那边，你知道那边的人还记得你吗？你回去，家人还在吗？朋友还在吗？”纳兰懿问道。

这话问得阿零越发心虚，只能低下头垂着眼，不知如何回答纳兰懿的问题。

“你不是因为那渺茫的归家的希望要离开本宫的，告诉本宫，你在怕什么？或者是，你还在生本宫的气？告诉本宫，怎么做，你才肯留在本宫身边。”纳兰懿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他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卑微的语气跟人说话。

怕什么？生气？

自己在没有记忆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真的想过，长大了就嫁给纳兰懿。

可是现在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阿零，考虑得越来越多，在乎的也越来越多，嫁给纳兰懿？对战无凌来说，是犹豫了许多年的事。

她喜欢他，想保护他，想与他在一起，但她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受不了宫廷争斗，所以，她宁愿选择做纳兰懿的暗卫，也不愿意做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