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是我丢的,要赔什么,我担着,与孩子无关。”谢飞虎呆呆地强调。
“好啊!白银六百两,你赔得起吗?”那镖师双手抱胸,一脸轻蔑地说道:“你这蠢货会算吗?你一个月二两的工钱,六百两,你要还二十年!”
“好,二十年。”谢飞虎却无半分惧色。
阿零和凌晔都是一惊,这谢飞虎是傻到不知道二十年有多久吗?
可谢飞虎愿意妥协,震天镖局却不愿意放手,接着说道:“你要在我们镖局做二十年工,我们却不愿意。你可知道你丢的镖里面是什么?弹劾太子的奏折!你已经为太子立功,咱们也留不住你。听说太子最喜欢太监,身边一直带着一个太监,咱们也帮你一把,把你变成太监……”
这人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只留下一条血痕,倒在了地上。
“连丑陋的话,我也不能听。”凌晔剑上还滴着鲜血。
此时震天镖局的人是又怒又怕,忽然有人吼道:“杀了他们!”
这些人便也不顾死活的冲上来,一个个都使的杀招,谢飞虎手中没有武器,还将阿零护在怀里,后背已经被人砍了无数刀。
“你傻啊!这些人一开始就想害你,若不是要害你,又怎会让你一个人押镖!”凌晔一边与人打斗一边给谢飞虎解释,可谢飞虎却依旧只是承受着那些人的拳脚,全不反击。
那些人似乎是看谢飞虎好欺负,竟是越打越欢,一边打还一面骂:“蠢货!你以为咱们真把你当朋友呢?”
阿零被谢飞虎死死护在怀里,眼睛只能看到谢飞虎的表情,他听着这些话,眼睛里竟然流出眼泪来。
不是没有记忆吗?为什么还会哭?阿零觉得心里乱极了,说不出的难受,半晌从嘴里冒出几个字:“别哭,欺负你的,我帮你欺负回来。”
阿零也不知是从哪来来的力气,推开了谢飞虎,站在一群喊打喊杀的汉子中间,那一身的杀气,却远超在场所有人。
凌晔看着阿零,她皮肤又有一些泛红了,这是又要毒发了吗?
“阿零?”凌晔叫道。
阿零却似乎没听到,似是着了魔一般,逮着一个人便揍,毫无章法的猛揍,拳下之人毫无逃脱之力,一开始哇哇地叫,后来便叫也叫不出来了。
揍完一人,阿零又去抓另外一人来揍。
镖师们竟生生被一个孩子吓得不敢上前,最后竟是跑回镖局,将门死死关上,躲着不敢出来。
阿零一开始还去踢门,那门也被阿零踢出了洞,踢着踢着,自己却倒了下去。
凌晔这才上去将阿零抱了起来,阿零此时已经没了意识,整个人烧成了炭,眉头紧紧锁着,同那一日毒发一样。
谢飞虎也跑了过来,问道:“她怎么了?”
凌晔只能摇头,他不知道阿零怎么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去神医谷?路途遥远,不知道阿零能不能撑住。回去?纳兰懿有多在乎阿零,凌晔是知道的,若是叫纳兰懿知道阿零又发病了,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福宝!上次阿零就是吃了福宝的药醒过来的,去找福宝!
想到此处,凌晔抱着阿零跃上马车,立即往回赶,谢飞虎也跟了上去。
到了齐陵王府,守卫却称福宝与王爷一同进宫了。
好在阿零只是发烧昏迷,现在还没有更严重的症状,凌晔便带着阿零进了宫。
纳兰煜的母妃玉妃住在漱玉苑中,福宝每次进宫都要去给玉妃请安,但他请完安却喜欢偷跑出来,凌晔如今只希望,福宝在玉妃宫中。
然而到了玉妃宫外,问了宫女,凌晔不由地急得一拳打在了宫墙上。
福宝已经不在漱玉苑了,那要在这里等福宝?凌晔是太子的人,是皇后阵营的,自然不好在玉妃的地方多呆,只好抱着阿零满皇宫地找,还不敢惊动太多人,又要时刻防着遇上太子。
天色已暗,浣衣局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太监服,鬓角的彩色羽毛尤为显眼,正是凌晔的师父莫染邪。
见到师父,凌晔喜出望外,莫染邪没事就在宫中溜达,说不定见过福宝,立即上前去问道:“师父,您见到福宝了吗?”
莫染邪本专心看着浣衣局内的宫女嬉戏,忽然被人打扰,有些不耐烦,转头一看,发现竟是红着脸的小阿零,竟是笑着问道:“小朋友这又是怎么了?”
“上次您给她运功之后就这样了,后来误服了福宝的药便就好了。今日似乎使受了点刺激,忽然便杀红了眼……您快告诉我福宝在哪儿呀?”凌晔急着问道。
“我先前还看他缠着掖庭局的宫女问什么是周公之礼呢!你快去掖庭局吧,现在宫女估计还在跟他讲呢!”莫染邪道。
凌晔听言,抱着阿零便跑。
“诶!你回来呀!孩子病着哪里能这么颠簸啊!你把孩子给我,你去找福宝!”莫染邪叫道。
凌晔一听,有道理,立即回来将阿零给了莫染邪。
看着凌晔跑远,莫染邪又笑了,徒弟,太笨了不好,太聪明了也不好,凌晔这样,就刚刚好,摸一摸阿零的脸蛋,莫染邪捂着嘴偷笑:“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