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现在下班了吗?”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凝欢鼓足勇气,随后出声道。
“嗯,你问。”萧越泽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温和。
凝欢抿了抿下唇,“我床头柜上的陶泥手模,是不是你拿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它不见了,我身为它的主人,我当然要问!”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就是我拿走的?”萧越泽也没正面回答凝欢到底是不是他拿的。
“公寓有监控设备,我看到你拿走了陶泥手模。”
“那陶泥手模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既然你拿了,就请你把它还给我。”
“就是因为是你和权少承共同的记忆,所以你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让我把它还给你?”
凝欢料到萧越泽早已知道了,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所以他才会把陶泥手模带走,不然这一个陶泥手模,根本就不值什么钱,萧越泽怎么会注意到,并且把它带走?
“把它还给我。”
“你就那么想要?是因为权少承?”
“我还是那句话,把它还给我。”
“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因为权少承,所以你急着想要拿回陶泥手模!”
那陶泥手模,大手包覆着小手的模样刺眼无比。
为什么要逼她……她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愿意去承认。
“是。”她的声音发颤,第一次鼓足勇气出声,她忽然觉得说一个“是”字,都好像变得格外困难了。
“很好,你爱上他了,你果然爱上他了!”
“陶泥手模……”
“在你高中的白桦林里,从左往右数的第三棵树下。”
“谢谢。”凝欢礼貌的道谢,她也感觉自己和萧越泽越来越生疏了,生疏的像是不认识了那样。
“欢儿……”对于凝欢的这一句道谢,萧越泽可谓是无比的反感。
“怎,怎么了?”
“如果我早回来几个月,你会不会就不会和权少承相遇了?现在的你,已经不爱我了。”
凝欢深吸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其实我以前一直在等,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可是当我等到了的时候,记忆中的那个人却变了模样,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我多么希望从前的那个他能和以前一样善良。”
萧越泽就是那个不可能的可能,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是曾经的萧越泽,她也应该清楚自己不是曾经的叶凝欢。
年少里纯洁纯粹的感情,在这几年的时光里被冲刷的什么也不剩了,她的心住进了那个叫权少承的男人,她会因为他的愤怒、他给的伤害而感到痛心无比……
手机那头的萧越泽一直没有吭声,他正在猜测凝欢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内容。
凝欢主动挂断了电话,电话挂断之后,她就觉得心口一直很痛,她伸手捂住左胸口的位置,像是有一双大手将她的心口硬生生的撕下来了一个角落……她痛到眼泪滑落,一滴滴流淌而下……
她敛下眸子,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痛到让她无言诉说的角落叫做青春。
萧氏集团楼下,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一直停在楼下未曾离开。
身处在火红色的跑车内的萧晴,眼神里除了委屈之外,就是憎意!
一个小时过去了,车内未曾开冷气,萧晴到了一种汗如雨下的地步,眼泪和汗水混杂在一起,脸上的妆已经全部花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爱,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为什么你的眼里全部都是叶凝欢,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对我爸爸这样,是不是为了夺取萧氏和叶凝欢那个贱货双宿双飞?”
萧晴的脸颊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她紧紧攥着那张有着三千万存款的银行卡,银行卡几乎要将她的手给硬生生的勒破。
“是不是只要你死了,叶凝欢,只要你死了,越泽就能变回以前那样了,就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了,对,只要你死,只要你死!”
萧晴像是发了疯一样狠狠的砸着方向盘,方向盘砰砰砰的发出巨响。
她拿起手机,翻找到了一个号码。
六爷……这个集团被权少承蛀空,商界几乎已经没有了他的消息。
权少承搞垮他,只因他弟弟差点动了叶凝欢!
萧晴主动联系了六爷,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了六爷的声音。
“六爷。”
六爷虽然已经在商场上消失,但是暗地里的灰色收入一向不少,特别是走黑市这一块,他一向走的还算顺畅,依靠着黑市的那些人脉,生活过的照样滋润。
萧晴和六爷认识,还是在前几年一场走秀上,六爷对她很感兴趣,可是她的心里一心只有萧越泽。
六爷愿意为她一掷千金、散尽家财,但她愿意为了萧越泽抛下一切、哪怕是生命。
萧晴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和六爷,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