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感觉胸中的火气似是消散了些,他长长吐了口气,将朝堂上的事儿(主要是魏王的事儿)详细的告诉了皇后。
原本应该是他占尽优势的,可为毛,弄到最后,郁闷的却是自己?
皇帝实在憋屈,一边诉说经过,一边时不时的骂一句‘四郎可恶’,最后总结道:“……我被他缠得没办法了,只好答应让肃纯和他一起去陇右,唉~~”
皇后听完后,眸光闪烁,她故作惊讶的反问一句:“什么?四郎竟要崔郡马随行?”
其实,皇后的心里已经活泛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琢磨着如何劝服皇帝给萧南个大大的恩赏,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当日萧南进了产室帮她,事后皇帝听说了,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说萧南果然懂事,是个好孩子云云。
皇后听了很郁闷,她告诉皇帝那些,并不是想听皇帝的口头表扬,而是想帮萧南讨个实惠些的封赏。
结果,不管她怎么暗示,怎么说‘若是没有乔木,妾身还不知会怎样’之类的话,皇帝就是不松口。这让皇后有些气闷,隐约也猜到了其中原因,哼,定是韦淑妃母女在圣人耳边说了什么。圣人这才——
原本皇后帮萧南讨封赏只是为了答谢萧南,顺便向崔家、萧家示好,事情发展到后来,皇后知道韦淑妃掺和了进来,便愈发想达成此事——别以为得皇帝宠爱就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要用事实告诉你,这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如今,皇帝亲自把借口送了来,她若是不抓住,那就是个呆子了!
皇帝听了皇后不置信的惊呼。无奈的点点头:“可不是,唉,我真不知该如何跟肃纯说呢。”
之前他可是跟崔幼伯拍过胸脯的。说只要他孝期一过,定会给他个好前程。
结果事情弄成了这样,害得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没脸见臣子了。都是四郎,真是个祸害!
皇帝再一次在心中臭骂了弟弟一句。
皇后也跟着叹气,还刻意把话题引到萧南身上。“崔郡马确实是个能干的人,又是自家亲戚,有他在京中辅佐殿下,臣妾也放心……陇右,也确实苦寒了些……”
皇帝点点头,可不是吗。让崔幼伯去做刺史,绝对是升官,可这个官儿升得……别说崔幼伯本人不高兴了。就是旁人听了也会觉得崔幼伯苦逼。
皇后越说思路越清晰,她继续道:“之前臣妾生旦儿的时候,襄城郡主帮了大忙,臣妾还说要好好答谢她……”
皇帝一听,表情有些尴尬。这话皇后对他说过好几次了,其实他也想顺着皇后的意。给萧南升升品级。
可、可淑妃时常跟他哭诉,总说平安因额上的伤疤被夫君冷落,饶是平安已经是公主了,可她终究是个女人,不得夫君喜爱,确实可怜。
每每提及平安,提及她额上的疤痕,韦淑妃就会顺捎上萧南,她虽没有明说是萧南的错,可皇帝又不傻,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
听得次数久了,皇帝也觉得萧南霸道,既是姐妹间玩耍,也该注意分寸呀。虽然平安是意外受伤,可终究与萧南脱不了干系。
而且当时为了安抚大公主,为了安老圣人的心,皇帝非但没有处罚萧南,还赏了她东西,这、这多少有些对不住韦淑妃和平安母女。
眼下皇帝虽然没有对萧南心生厌恶,可面对韦淑妃的泪眼婆娑,他还真无法再恩赏萧氏。
所以,皇后每每言及此事,皇帝都支吾过去了。
如今又听皇后说起这事儿,皇帝只觉得不好意思:人家萧氏帮了皇后,他非但没能及时奖赏,现在还要把人家的夫君一脚踢到大西边儿吃苦,这确实有些不厚道呀。
“这、这确实——”有些对不住萧南呀,皇帝揉了揉鼻子,干巴巴的说道。
皇后似是才发现皇帝的尴尬,忙住了口,故作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埋怨。
皇帝更觉不好意思了,可要弥补吧,又觉得有些迟了。
“扑哧~”
皇后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故意轻笑出声,道:“陛下,乔木小夫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孩子,他们知道了您的难处,定会全心为您解忧。不过,咱们也不能寒了孩子们的心——”
皇帝忙接过话头,点头道:“对对,皇后说得没错,肃纯和乔木都是好孩子,咱们确实不能亏待了他们。”
于是,第二天,太极宫的内侍便前往崔家传旨。
“哈?一品齐国夫人?”
萧南捧着圣旨,神情有些呆滞。
这是个什么状况,为毛皇帝平白无故的给了她一个一品国夫人的诰封?
且最诡异的,这个诰封还跟她前世受封的封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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