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贵信誓旦旦的说不怕跤趾人反水,但王高平还是不放心。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奸巨猾的他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利害。
“刘兄,依我看,这事不妥。跤趾人狡猾奸诈,恁是没有信义可言,咋们另寻他法,另寻他法。”看得出来,王高平是打心里害怕跤趾。
“王兄怎能如此胆小如鼠?要想成大事,就忽要畏首畏尾。”刘贵斜眼看向王高平,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轻视之意。
被刘贵一番轻视后王高平心里不爽,虽说是个老二,但也不是好惹之人,愤然反讥道:“跤趾人向来贪婪野蛮,与跤趾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刘兄一向行事聪明,今日怎能为了帮爱妾报仇这一己之私犯浑?”说话时他还使劲的挥了一下衣袖,冷哼一声。
场面一度变得僵硬起来,刘贵没想到王高平竟然敢对自己发飙,本想发怒,但考虑到现在还不能与王家撕破脸皮便忍了下来,心想着等自己登上王位后一定第一时间收拾王高平这个老鬼。
逞一时口舌之快后王高平也有些后悔,毕竟二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刘贵喝了一口清茶,平息了心里的怒气,率先打破僵持的局面,沉声道:“跤趾贪婪,那就牺牲一些东西满足它的胃口。”
其实刘贵再傻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冒这么大的风险,与跤趾合作这事他可是酝酿了好久,早就与跤趾王呼刹海暗中勾结多次。
本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行此下策,但一系列的计划失败后他意识到要想夺得王位就必须要迅速行事,因为苏缇现在意在中兴,行事不再荒唐,实力也日渐增强,要是自己再不动手,时间一久苏缇成长起来的话自己就更难夺位了。
既然刘贵先开口打破僵局,老狐狸王高平随即附和道:“牺牲什么东西?”
刘贵道:“我与呼刹海来往书信多次,信中他明确表态可以帮我杀了苏缇,条件是我坐上王位后每年要给跤趾献上岁币。”
“何为岁币?”王高平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惊呼道:“纳贡!这……”
“嘘。”刘贵示意王高平小点声以防隔墙有耳,随即轻声道:“一年三十万两白银,茶五千斤。不过刘兄不用担心,这是暗地交易,不会让天子知道。”
“这跤趾胃口可真不小啊!”老狐狸王高平眉头紧皱,眼珠转得飞快,在心里仔细衡量此事的利弊。“这纳贡是国君的事,与我毫无干系,刘贵称王后既要给天子纳贡,还要给跤趾纳贡,实力一定增长缓慢,我只需在柳州封地养精蓄锐即可,待到实力超过刘贵后就把他勾结跤趾夺位的事偷偷抖出去,然后上书周天子请愿讨伐刘贵。到时这邕国便是我王家的了!我王高平有生之年也能在这镇南王的位置上坐坐,也不枉此生啊!”
老狐狸在心里打得一手好算盘,轻抚着白须笑道:“刘兄深谋远虑,小弟拍马不及。但凡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哈哈,待刘某富贵之时,定当不负王兄。”刘贵说完激动得一只大手拍在王高平的肩膀上,王高平个子瘦小,又是上了年纪的人,被刘贵这么一拍差点没跪下来,在心里狠狠的把刘贵骂了一遍,就差没问候人家亲娘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王高平在心里打着歪主意,刘贵何尝不是?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瞳孔里都布满了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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