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儿?”闫修诚有些担忧了,两成多的人摔伤,不太正常啊,要是这一百号人出了什么事,那他可是要实力大损的。
“据说不少路段都被人泼了水,路面结了很厚的冰层,所以才摔伤了这么多人,诚教头不忍见他们受冻,打发他们自己回来的。”
用水泼路面?这可不是普通难民会用的手段,范大公子到底看上人家什么了?闫修诚开始对范永斗真正的目的有了些好奇。
这群难民,恐怕不是自己当初想像的那么容易对付啊。
“哈哈哈...”,正当闫修诚开始有些担心护卫们的安危时,范永斗在旁边大笑起来。
“修诚,不必担心,这些贼厮,也就只能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了。”
“你想想,”范永斗面色潮红,手舞足蹈地解释,“他们要是足够强大,干嘛不与你的人堂堂正正对决。”
这话闫修诚可不认同,两军相对,都是不择手段的,哪有什么堂堂正正对决的。
范永斗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这话没有说服力,又接着说道:“他们要是有一战之力,为什么不埋伏好,趁着你的人马摔倒之时抢攻呢?”
这话倒有些道理,要是趁着己方摔得七零八落之时进攻,还真吃不消,不这样做的原因,恐怕还真是因为他们太弱。
“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设置路障,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尽量迟滞我们的追赶速度,他们好逃跑。”
闫修诚暗自点头,似乎这样的确解释得通,否则为何这些难民设置如此多的路障。
呼!范永斗舒了口气,算是初步把闫修诚的疑虑给打消了。
范永斗的心中压根儿也不信这帮难民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闫修诚心疼自己的人马,不得不想办法让他宽心,刚才这番话,都是他急中生智,现想出来的。
但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说到最后,把他自己都给说服了。
“再说了,修诚,难道你认为,你那队全副武装的护卫,还会在一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难民前吃亏?”范永斗最后问道。
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己的确是多虑了,闫修诚自嘲,这队护卫即便是被摔伤了,也不是那群难民可比的,要是他们就能威胁到护卫的话,那自己这些年的钱,就都花到狗身上去了。
“范公子,你说,他们会不会藏起来呢?”既然不用顾虑自己人,自然就开始考虑起对方的行踪了。
“哈哈哈,修诚,多虑了。”范永斗狂笑,“你当我派出去的那两个护卫是摆设么?”
“哦,范公子,此二人...?”
“其中一人倒也罢了,另外那个连汉话都说不利落的人,我也不瞒你,乃是女真大汗黄台吉专门送给我范家的一批侍卫之一,”范永斗得意洋洋,有些失态。
“此人不但骑射俱佳,刀法精湛,更擅长野外追踪,在雪地里,这些难民想要不被他追上,那是痴人说梦。”
闫修诚听了默然无语,他知道范家与建奴有勾结,但听范永斗如此明目张胆地说护卫中有女真人,还是第一次。
自己为了发展壮大闫氏一脉,选择投靠范家,也不知是对是错。
不过既然知道有这等人在自己的队伍中,闫修诚倒完全放心了,他担心的不是闫家护卫打不过难民们,而是怕对方再有什么阴招,自家队伍会中埋伏。
在他想来,有了这女真人,那些难民的埋伏就不足为虑了。
“老爷,夜里还让不让人进来的?”报信人又问道。
“那群废物,不开,让他们在门洞里给我好好反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