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伯,你一个人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们呢?”大柱也来帮忙扶着孙大夫。
“嗨,我就是睁不开眼身子动不了,周围的动静我可都听得见。”孙大夫喝了口小捷喂的汤说道,“多谢你们了。”
看着孙大夫灰败的脸色,被烤得发黄发焦、而根部却又发白的胡须和头发,回想初见时他那还称得上矫健的身形,志文心里蓦地发酸,还带着敬佩和感动。
“孙伯,你烧这石灰是要把自己烧没了啊?”志文嘴里故意开着玩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凝重。
“哎,别说了,没想到这吃的这么难找,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孙大夫不胜唏嘘。
不想继续谈论这有点难堪的事,孙大夫主动转移了话题,“你这汤里是剁碎的山药吧?小志。”
“厉害,不愧是大夫。”志文顺手送了他一顶高帽。
“嗯,”孙大夫点点头,“山药,古称薯蓣,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味甘温,补虚羸,除寒热邪气;补中,益气力,长肌肉;久服耳目聪明,轻身,不饥,延年。”
说到这儿歇了口气,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接着说道:“我父子二人此时倒是正合吃它。”
服侍他喝汤的志文三人被孙老先生这番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言辞弄得不敢出声,太高端了,这是在背书么?
就连已经吃完的八千也尴尬地在旁边咳了一声。
“嗯?你们有人受伤了?”不愧是医者,眼睛就是与常人不同,才稍稍恢复,就看见了另一棵树下躺在担架上的大成。
“大成啊,昨晚被狗咬了。”大柱满不在乎地回答。
“被狗咬了!伤口处理了没有?怎么处理的?”一提到伤病,孙大夫刹那间满血复活,连声追问大柱。
“志文!”大柱连忙求救。
“孙伯,伤口我用清水冲洗过了。”志文如实回答,至于细节,比如用煮过的剪刀把伤口弄大了才清洗,他没有提,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应该如此的,却是忘了此时还没有严格消毒杀菌的概念。
“那有没有上药?”孙大夫虽然这样问,其实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他不认为志文这家人有谁懂,而且哪来的药?
孙大夫希望的是现在上药还来得及。
“呃,我用剩下的石灰给敷上了。”志文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既忐忑又无奈。
忐忑的是,在昨晚那种情况下,用石灰消毒包扎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了,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被这古代的医者视为笑话,猛批一顿。
无奈的是,逃难前他本想买点药材,以备路上急用,可进了药店却是傻了眼。
原因很简单,志文既不认识中药,更不知道常见病痛的对症药材有些什么。
上辈子专业学的是中西医结合,听上去中西兼修,实际上两头都没学好,西医还好,营养学方面他差不多吃透了,其他的也就开个消炎药和维生素的水平,更深的?请去其他专业。
中医嘛,不说了,现在就只记得麻黄汤和桂枝汤这两个汤头的名字,连配药组CD忘了。
所以志文就只备了甘草和黄连这两味药,甘草被誉为国老,能调和诸药,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定的解毒功能。
黄连就不用多说了,他记得能止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