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把车开得飞快,很快路边停着的一辆警车拉响警笛追了上来。现在离医院还有五百多米,小蔡根本不减速直接冲过一个路口拐弯儿前面就是医院后门。他猛一踩刹车,我们三个人立刻打开车门跳出车子。小蔡从钱包里摸出两张五百美元钞票往驾照里塞,跟我们说“你们快去,不用担心我。”
我们快步走到医院门口,回头看两个警察已经从警车上下来,手放在枪柄上走向小蔡,小蔡很配合的把两只手稍稍举起让警察看得见他的手。这样警察应该不会有过激行为。
我们三个进入医院我示意春卷儿和Bull分散开,三人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各走各的。我拦住一个护士问:“我接到电话说我兄弟受伤了,请问监护室在哪里?”护士立刻给我指了路。虽然我心里很急但是没有直奔监护室而是绕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这边医生比较多也比较忙碌。我跟着一个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找到医生休息室,等他从里面出来走远之后推门进去。还好,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从衣架上抄了一件隔离衣穿在身上,又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抽了一个口罩带上,赶忙出门。走了几步,一个护士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奇怪从没有见过这个医生。我冲他笑笑,大摇大摆走出急诊室。护士眨了几下眼睛就扭头走了。
呵呵,这是咱最引以为自豪的一点,咱这张脸怎么看都象诚实的人,因此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有了白大褂作掩护我在医院里穿行就少了很多麻烦。为了不引人瞩目我让Bull和春卷儿留在人多的一楼和二楼,自己去监护室。在路上我又从一张运送病人的担架床上顺来一个病历夹,抱着它一路来到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出了电梯我低着头假装看病例实际是在观察监控摄像头的位置。这一看我的心里一紧,我看到的摄像头扭向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在这个角度上这个摄像头能够有效拍摄到的范围极为有限。
再看其他摄像头,也都是扭向拍摄角度极小的位置。我的心里一紧,这说明对方可能已经对大眼儿动手了。我装作低头看病历,快步走向监护室。监护室门口有两个警察坐在椅子上,一个很年轻左顾右盼但是心不在焉,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发福一脸木然,就是两个摆设。
我直接走到监护室门口推门进去,护士站两个护士伸头看了看连忙缩回头去,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问一句。难道他们已经觉察到什么了?现在医院里难道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
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我快步直接走到大眼儿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这个病房里一共两个人,大概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都没有动静。靠门的这个胸前、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我不认识。走到里面看到大眼儿脸色黝黑,头发由于冲击波的作用不但象狗啃了一样而且全都向后倒竖,模样这个惨啊。
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我看了一下他身上插的监护设备,心电图、血压之类的,没有特别的,把它们拔了短时间也不会出问题。我出门看到对面一个监护室还空着,忙转身回来准备把大眼儿推到这个屋里。可是在我的手刚刚接触门把手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丝危险,不由得向监护室的门看去。
门一开,一个体态妖娆的女护士推着一辆放药品的小车走进来,从打开的门还能看到年轻警察那张笑开花的脸。女护士对警察笑了一下扭过头来,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感到她瞳孔一缩。这让我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厉害的杀气。
不光是她的杀气让我觉察她是个杀手,她和真正的护士还存在一些不同之处。
她的举动应该说是无可挑剔的,但是护士当班的时候一般不会传高跟鞋。通过她头顶上走廊灯投下的光线,我也能看出她的推车上放着几支针管和一些药盒,针管摆放的方式也与普通护士有细微的差别。
幸好我穿着医生白大褂,你既然伪装成护士那就不要怪医生对你发号施令。我担心他的推车中藏着枪,装作看到她很高兴的样子喊了一声“嘿,护士。正好过来给我帮一下忙。”
那护士迟疑了一下,又推着车子走过护士站把车子放在墙边然后快步向这边走来。在他离开推车的一霎那我看到针头在灯光下闪出一点儿反光然后迅速隐没在她手中。
“呼”我暗地松了一口气:她想要用针管里的东西干掉我,只要不用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