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禁军一撞而上,大声道:“臣等在。”
赵昺道:“将张先生送到严太医那里,切记要让他活着。”
领头的禁军面面相觑,不过皇上下旨,只得凛遵,抬着张弘范走了。
赵昺弄起张弘范,向郝经道:“郝先生,这些刺客,如何处理?”
郝经道:“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皇上尽管砍了他们的脑袋便是。”
赵昺道:“好,那便砍了他们的脑袋!”说完转向那些刺客,道:“念你们也是好汉,报上姓名来吧!”
那魁梧大汉道:“贫僧八思巴恩师座下二弟子,狮心是也!”
赵昺听到八思巴三个字,心头一颤,道:“杭州杨链真伽可是你师弟?”
那魁梧大汉道:“正是。”
赵昺一声冷笑,道:“今日你行刺本皇,罪莫能恕,朕就灭了江南释教,以报新旧大恨!”
狮心闻言身体一震,口宣佛号,缓缓闭上了眼睛。
杨链真伽与大宋皇室有不共戴天之仇。大宋丢掉临安以后,杨链真伽以江南释教都总统的身份,将宋室皇陵给掘了,还建了一座塔,将皇族之骨镇压在下面。
这是挖祖坟的大恨,无可化解,只能是你死我活。
而且现在,狮心又行刺于赵昺。虽没得逞,但江钲却是负了重伤,口吐鲜血不止。一向温和的赵昺再也忍不住,喝令禁军,当场就砍下了这几个刺客的脑袋。
“传朕旨意,将狮心的头颅用石灰腌了,给八思巴送去!”
“传朕旨意,将嵇越的右手砍了,让他自己治去!”
“传朕旨意,令苏小白、辛星星急赴杭州,将杨链真伽的头颅给朕揪回来!”
赵昺杀气腾腾,连下三道杀人的旨意。心中的愤怒才稍稍少些,转过身子去察看江钲和孟汉的伤势。两人各中了三四十根银针,身体也僵直着,已陷入昏迷之中。
赵昺咬着牙,急传严御之。严御之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时已经赶到,参见了皇上,半跪在地上,从江钲身上拔出一根银针放在鼻下细闻。闻毕又放在舌尖舔舔,然后闭目思索了一会,已分辨了出来。
“禀皇上,”严御之道:“两位大人中的是三倍量的麻沸针,虽然全身麻木,却无性命之忧,还请皇上放心。”
赵昺听二人无恙,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严御之眼中神色闪烁,最后一咬牙,砰地给赵昺磕了一个头,颤声道:“皇上,臣想请皇上开恩,恕了嵇越的逆天之罪,保全他那一只能施金针的妙手啊!”
赵昺看着严御之,寒声道:“你在给他求情?”
严御之身子一抖,但仍是挣扎着道:“请皇上开恩!”
那些旁边的禁军见他给嵇越求情,都是勃然大怒,眼中的凶光直能把他杀死几万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赵昺却大声地叫了一声好。
“好!”赵昺大声道:“那就不砍嵇越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