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说：“对。”

“哟西！”

竹青出去叫老板把早饭送到房间里。三人边吃便聊。

猴子说：“野田先生，你武功丢了，不可惜？”

这句子有点复杂，野田睁着眼看看猴子，又看看竹青，不知道什么意思。

于是猴子和竹青打手势，比划半天，野田懂了，连忙摇头，再摇头：“不要武功的好！”

猴子说：“就要吃的？”

野田点头，使劲点头。

猴子说：“就要住的？”

野田点头，使劲点头。

猴子说：“然后干活？”

野田点头，使劲点头。

猴子叹口气：“想不到日本也有这样的老实人！”

猴子说：“野田君，现在我帮你恢复武功，好不好？”

野田看看猴子又看看竹青。

于是又比划。

“噢——”野田跳起来，摆手，摇头，拼命摆手，拼命摇头。然后双手合十，一躬到底：“方小妹，不要，武功的不要！”

猴子和竹青大为诧异，日本的老百姓也不是每人都那么丧心病狂！

吃完饭，结账，离开春来客栈，出了镇子，向东北缓缓而行。

野田不会武功，走不快，猴子和竹青也只得陪他慢慢行走。这个十几岁就被弄去进行训练的日本青年，练武功，练枪法，接着就是残酷的战争，无情的杀戮，这些成了他青少年生活的全部内容。

现在他武功没有了，他最期望的就是回归那种干活，吃饭，睡觉的普通人生活。

三月天气，春暖花开，和风扑面。猴子和竹青与野田交流很困难，但也能弄懂个大概意思。实在不行就写字，日本也使用汉字，在地上写出一句话的关键词，竟然也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然后就是哈哈大笑。

这种交流方式虽然别扭，倒是蛮有趣味。一路走来，倒不寂寞。

走出一段路，竹青就在路边做上记号。

时近中午，他们来到一个不大的集镇，一打听，离佟集镇还有二十多里。下午早早就到了，不急着走。

打尖，吃饭。

三个人走进一家小饭馆，要了点饭菜，慢慢吃着。

突然走进三个人来，衣服宽大，不像是中国老百姓的打扮，也不是黑龙会鬼子那种紧身黑衣。

三个人眼露精光，手中拿着武士刀。应该是那种叫浪人的日本鬼子吧。

猴子看看竹青，竹青看看猴子，二人不动声色，只顾低头吃饭。

野田立刻认出，这三个都是日本浪人，也是黑龙会中的一支。野田惊慌得不知所措。猴子在桌子下面踩了一下野田的脚，摇摇头，指指饭菜，意思是，别管，吃饭！

但野田那里还吃得下。

这时，猴子和竹青没有易容，都是本来面貌。

那三人一进店堂，立刻警惕地把店堂巡视一遍。一见猴子和竹青，嘴里“咦”了一声，一愣，随即找地方坐下，要酒要菜。

这时候，店家端上来两碟炒鸡蛋。巧得很，猴子他们和日本浪人都要了相同的菜。

一个高个子日本浪人，起身迎着店家，接过一碟炒鸡蛋。店家才把另一蝶炒鸡蛋送到猴子他们的桌子上。

猴子突然说：“别动那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