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燕倏这几日开始重新到NYU上学了。没办法,没有互联网的年头没人相信你能闭门造车地写出的一篇论文。其他不说,那些索引是从哪里来的呢,难不成作者还记得所有参考资料的详细出处?
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到亚当斯教授和钱德勒教授的课上露露小脸,下课之后还去他们办公室抽支烟、聊聊天、挑几个他们拿手的问题虚心请教一番,要不然就去NYU的图书馆装出勤奋的样子。不管怎么说,终于他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确认了这个黄种人真的是在写论文。
除了这个新的习惯,他现在还养成另一个习惯,经过报摊和书店的时候都要花上一点时间好好地看一看。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手头有一本和无政府主义相关的著作,一本亚美尼亚语“著名”小说,一首《月亮之上》,一本美食题材女性小说,和那本和“昆虫”有关的《耶路撒冷领地》。
那本无政府主义著作在他可预见的将来那是绝对不会发布的,甚至就是像《五十度灰》那样白送都不成。那本亚美尼亚语小说也只好再说了。《月亮之上》就更不用提了。唯有最后两本倒是可以尝试着投稿一下。
不过袁燕倏发现了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在1920年当一个初出茅庐的作家还真的有点不容易,对他来说最大的障碍居然是没有复印机和打印机!
对于现代实体小说作家来说就算没有电子邮箱,那也可以随随便便打印个几十份,交给快递之后就可以在家里等消息了。可是他只有一份原稿,而且是花B币从大师球那里兑换的。虽说也不是很贵,但是这两本小说还是花光了他的余额。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不能一稿多投,可是他也不熟悉美国出版业来着,最后他这个懒人就想出了一个懒办法,通过欧文-亚当斯教授的介绍把那本经过修改的美食题材女性小说投给了纽约大学出版社。
作为一位学者,不管是1920年还是2017年,他都比较喜欢接触学术圈,这里面的人就算坏也坏得比较“淳朴”。再加上他自己就是纽约大学学生,又有校内教授介绍,不大容易出幺蛾子。
不是袁燕倏把人往坏处想,而是1920年白人对于有色人种的歧视实在太明目张胆了。万一要是有人发现他是中国人,动了一点歪脑筋,勾结其他作者硬说这本小说是抄袭……就算他真的不是很在乎,因为真的就不是他写的,可是这不是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一身骚吗?
只是那本《耶路撒冷领地》,他逛了好几天书店外加报摊,还是不知道能往那里投稿。难道吃了那么多虫卵还花了100B币的小说就是一件废物?
“嗨,你到底要不要买?”
站在报摊前的袁燕倏斜睨了一眼报摊老板,心中暗道真是狗眼看人低,见到我这样的黄种人连个“sir”也不肯说,怪不得会卖这种报纸呢。
他一言不发从兜里拿出一个硬币扔给了报摊老板,从摊位上拿了一份纸质粗劣,甚至都不是铅印而是油印的街边小报。
这份报纸不但质量很成问题,上面的文章更是不堪入目,全都是宣扬种族主义和保守主义的文章,这还不是一般的种族主义和保守主义,而是新英格兰人种族主义和清教徒保守主义,也就是说这份报纸的发行者和针对受众都是根正苗红的五月花后裔……或者称为“五月花活化石”更为准确。
其实这报纸的名字就叫《The-Conservatives(保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