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凌枫吐血晕憋后,脑中时有一女子不甚清晰的身影闪现,之间还伴着女子若有若无的清脆笑声,他好想看个清楚,可是事不由人,在他每次即将要看到女子的容颜时,眼前就会出现重重雾霭;他想出声唤女子的名字,张开口却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姓;看着雾里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夏侯凌枫急的伸手向前抓去,入手而来皆是空空;因此,他的心揪痛的实在难忍,他挣扎,他无措……
卫明看到昏迷的主子,双手在空中乱舞着,眉眼间满是痛苦与挣扎,担心的问着,正在给夏侯凌枫把脉的清风老人。
“前辈,我家爷,他这是怎么了?”
清风老人收回为夏侯凌枫号脉的手,捋了下白须对着卫明回道:“枫小子这是梦魇了!”清风老人说完,摇头叹了口气,“唉!想不到南雨的妖女,竟然给枫小子下了“忘情蛊”,也难怪枫小子在听到洁儿坠崖后,会昏迷吐血;此时,梦魇个不停。”
卫明听了清风老人的话,有些不解,“前辈,您为何会如此说,我家爷不是已经把王妃给忘了吗?怎会是因为听了王妃坠崖,而吐血昏迷,现在还因为王妃,梦魇上了?”
“那是因为你家爷对你家王妃感情太过深刻的缘故!他虽因中了“忘情蛊”,脑中没有了与你家王妃以前相处的种种,但其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只要被外界的某些因素给误撞上,就是“忘情蛊”也阻止不住他想起心爱的人的。”
“以老前辈之言,这”忘情蛊“岂不是对我家爷,不起作用了;这样以来,我家爷就可以和我家王妃似以往一般想处了!”卫明越说,心下越是兴奋,他家爷和王妃再也不用向前段时间那么别别扭扭了,希望王妃能早日,走出落涯谷,和王爷团聚。
“小子,你想错了!你家爷此时,虽有可能想起,他与你家王妃以前相处的一些点滴;但是,紧接着,他就会因为他的意念,催化“忘情蛊”迅速长成,使他彻底的遗忘掉你家王妃,就是心底的潜意识里,也将不复存在你家王妃的丝毫影子!”
“前辈为何会这么说?”
“那是因为进入你家爷身体里的只是“忘情蛊”的幼虫,一般人在它的作怪下,就把心里的爱人忘得一干二净;然而世上也有些彼此爱到骨髓的爱人,并不被这幼蛊所完全掌控,因此,一旦中蛊着经过外界因素,促动了心底对爱人的意念,随之也就催化了幼蛊长成的条件。”清风老人嘴上虽这么说着,然其鹤发童颜上并没有一丝焦灼。
卫明听完清风老人的话,这下倒是蔫了,自言自语的说着,“难道我家爷就这样,一辈子也想不起王妃了吗?那对王妃也太不公平了!”
清风老人心下有些欢喜,看来这傻小子是个重情的,还为自己的徒儿抱起不平来,他老人家也没必要再吓他了!于是清风老人清了清嗓子,对着夏侯凌枫床前侍立的傻小子卫明说道:“傻小子,别担心了!有老夫在,一切蛊毒都将避之不及!看好了,老夫这就给你家主子解蛊。”清风老人说着,从衣襟里取出个布包,打开,拿出一根根细小的银针,在烛火上逐次烤了烤,然后对准夏侯凌枫身上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望着地上轻轻揉动的两只花生米大小的白色胖虫,卫明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还傻愣着干啥?赶紧的把它们给灭了,记着别让你的皮肤接触到他们,免得他们进入到你的体内。”清风老人为夏侯凌枫取下穴位上的银针,见卫明这个傻小子,竟然还在那盯着地上揉动的蛊虫看着,没好气的对卫明说了几句。
“哦!卫明晓得了。”卫明被清风老人一说,怏怏的摸了摸自个的脑门,麻利的解决掉了地上恶心揉动的虫子。
……
在北鸣山各谷中搜寻落凤崖谷入口的梅若轩和于鸿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军营当日,他们的师傅清风老人就利落的给夏侯凌枫解了蛊毒,而此时苏醒,并且恢复记忆的夏侯凌枫,对于梅若洁的坠崖,深深的悲痛和懊悔着,几次都想上了落凤崖,跳下去去陪梅若洁,都被卫明和清风老人阻了住。
众“狼牙”兵士在得知他们视若神明的女相,被南雨的公主打下了落凤崖,皆是磨拳霍霍的说,要把南雨给踏平了,最后经过梅若轩和于鸿的一再劝说,这才熄了火,随梅若轩他们一起进到北鸣山,搜寻落凤崖谷的入口而去。
“狼牙”能如此听梅若轩的话,没再怒火上涌要去灭南雨,皆是梅若轩给他们讲了其中的厉害,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明是南雨的月公主,把西月的女相打落了落凤崖,在两国局势目前正处于紧张时刻,他劝他们还是稍安勿的好,并且强调了,若是女相在的话,也是这么个意思,这才使得“狼牙”们熄了怒火,随他们去了北鸣山中。
梅若轩他们,搜寻了两个山谷,把那里可能会暗藏落凤崖谷通道的地方,都是寻觅了遍,皆是一无所获。
“师兄,这距姐姐和谨王爷坠崖都已经过去三天多了,也不知道姐姐他们现下,到底如何?”梅若轩有些颓败的坐在谷中一处大石上,沙哑着嗓音对于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