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竹的话成功让大家停下了人脚步,均是转身朝她看来,并且开始小声的议论,最后一致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官府管天管地绝对不会管你感染后的死活,到时候只会将你丢进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自生自灭,与其这样还不如提前做准备预防,说不定还真的像是韩雨竹说的那样,将空气净化了这病毒自然就隔绝了呢。
打包的血鸭已经做好了,韩雨竹亲自从店员手中接过走向那位大爷,将这血鸭放入他手心,然后安慰道:
“大爷,您也别干着急,这几位大哥也说了只是几个人,而且现在都封城了,说明这官府早就行动了,肯定是会对大家做最基本的检查,确定无事的便会提供相应的措施,怀疑的也会隔离,您老把自己照顾好,别让那边的孩子担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大爷显然知道韩雨竹这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说的也是最重要的,他们两老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免得让两个孩子担心。顿时,湿润着眼眶拍了拍韩雨竹的手背,点了点头,便是竖着拐杖离去。
“相信大家也有亲人在城里,城镇只不过隔着一道门,那道门却也可以跨越生死,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健康,只要镇里一切太、平,便不会去城门闹市,那边的亲人自然也就知道疫病并未传入过来,那样他们他也会很放心的配合官府,若是一切还未开始,我们却先乱了阵脚,双方一闹,亏得最大的还是我们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孰轻孰重,自己拿捏。”
看着那大爷的背影,韩雨竹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凄凉,世界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致爱吧,只希望一切能够早点结束,城里也不要再有人牺牲。她人微言轻,也只能在这里安抚安抚大家,只希望自己的这些话大家都听进去了,然后和家人一起去行动。
就这样,大家沉默的离去。
“再给大爷我来两坛酒。”
一时间,饭馆都空荡了下来,估计也不再会有人来吃饭了,倒是之前的几个大汉却未离去,那个开头说起这瘟疫之事的人更是一拍桌子,叫着要酒,韩雨竹和黄家大嫂对视了一眼,黄家大嫂进酒窖搬来了两坛酒并且给几人倒上。
然而,这酒一上来,几人又囔着菜不够吃,又要加菜,韩雨竹让大家依着几人,结果这一吃就是一个多时辰,店员们都坐着打盹,韩雨竹一直忙活在账本当中,明叔就在一旁给她做下手。
恍恍惚惚,突然一只满是厚茧的大手朝着韩雨竹的小脸蛋伸了过来,一道带着酒气的声音轻浮道:
“吆喝,这小娘们还长的听标志,本大爷刚才怎么就没看到呢。”
看到那只手的第一时间韩雨竹便是往柜台退后几步,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吐了出来,而这人不是别人,真是那个又是要酒又是要加菜的壮汉,而他手中的厚茧也同时出卖了自己,他既然是城里来的若是有钱人必然不会有这些厚茧,若是一般的民工这茧的位置也不对,这明明就是拿刀的手,可是韩雨竹不敢立马戳穿,而是耐着性子道:
“几位大哥,你们的这位兄弟喝醉了,烦请你们扶他去歇息。”
“他...才..不是我们...兄弟,就是...路上遇到..罢了。”
很明显,其他三人也喝醉了,此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指着柜台前的这个大汉,笑的有些阴险,话落,便是摇摇晃晃的相继走向饭馆外。
“怎么,嫌弃大爷我没钱,大爷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就是缺你这样的美人儿。”
那人并未因为几个同伴离去而挽留,反倒是什么也没发生那般,见韩雨竹理都不理会他,便是恼羞成怒,从胸口掏出一锭金子啪的一声丢在了柜台山,笑的极为淫、荡,一双无神却带着淫、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韩雨竹。
“小七,上楼去。”
明叔看这人来者不善,便是拉了韩雨竹一把,自己挡在了她跟前,并且细声提醒她快些离开,此番,即便是再傻也知道这人就是来闹事的,而且小七明明将这脸都抹了一层灰,模样相对难堪了很多,可是这人的目光却一直不曾离开过她,这目标这么明显,难道还需要戳穿。
“义父......”
韩雨竹进退两难,这人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 而整个店里都是普通人,更别说是大手,就是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人,可是自己若是置身不管,这人发起狠来伤了大家怎么办。这心里也是忐忑,此时此刻,觉得在这个人权的世界,光是有这生意头脑是完全行不通的,只要人家找点人过来闹事,分分钟就能让你回到当初的一无所有。
“走啊......”
明叔瞪了韩雨竹一眼,这孩子怎么这么犹豫,自己都老骨头一把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就这样,可是孩子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程,若是因为这样而被侮辱怎么样了要她怎么面对这以后的人生,再说了,有生之年,能够有这样的儿女他也知足了。
韩雨竹眼中含着泪,其他店员也因为这些异动而醒了过来,在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之时立马拿着扫把等工具走了过来,一个个都瞪视着眼前的醉酒男。
“走,走去哪里?本大爷看上的猎物还没一个能逃走的。”
醉酒男一点都不为意,随手夺过一人手中的木棍,对着自己的手臂挥了下去,然而,他却连一声抽气的声音都没有,倒是那木棍直接断成了几截散落在地。
“你是专程来闹事的,这可是大夏王朝,一切都是讲究法律的,这样就不怕牢底坐穿么?”
如韩雨竹所料,这人身手不凡,而且即便是整个饭馆的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的,而他刚才一举,显然已经让几个女孩恐惧了,更是扔了手中的工具害怕的抱头蹲在了地上。韩雨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故作镇定的拿法律来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