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回到家,第一个没叫他父亲,也没问候其母亲。“义父,您这种苦差事,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年的”,叫苦不迭的灵城。
“去问你爸爸,这问题我拒绝回答”,张珺保还“甩了个脸色”。灵城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撒娇了。只能喃喃道:“义父也不爱孩儿了,这世间无爱了”。
“说什么呢,准备好碗筷,准备吃饭”,林诗雨在后厨就喊道。
“娘,我可是一教之主,不是呼之即来的小伙计”,灵城故作声势。
“还给我摆谱,你个小兔崽子”,林诗雨拿着手里的筷子,正要敲向灵城的脑瓜,娘俩在房间满屋子的跑。
“哎呦,这娘俩”,李麟昊亲自从后厨把饭菜端上。跟着的张珺保从地窖里拿出了几坛好酒。兄弟俩没管那二位,自顾自的拼其酒来。
“本来以为你马上会离开的,却不料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转眼要一年了,兄弟!怎么着?上瘾了”,李麟昊调侃张珺保。“还有啊,你在不抓紧,可就真的不好了。这婚姻大事拖着的,怎么着?想‘一树梨花压海棠’不成”…
李麟昊唠叨个不停,活脱脱的就成另一个话痨。
“好酒好菜,都管不住你的嘴”,张珺保面有不愠之色,但是脸上闪过一丝窃喜的表情却也没能逃过李麟昊的双眼。
“要不,找人给你介绍几个,张教主。不对,前任张教主”,李麟昊没想到越老,居然开始不正经起来,年轻时还真没看出来,
“你可喝你的酒吧,这要你操心吗?咋不操心灵城呢”。
灵城听到这句话就更不敢上桌了,这是被自己的义父拉来垫背,无辜躺枪。
“我自有分寸,她终于还是出现了”,张珺保藏不住话,“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说完张珺保哈哈一笑,三大碗酒径自下肚。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美妙的景,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可是我丢了。也许我正当年龄不小心闯对的路后的一个玩笑,所以我又认真的迷路去看看。终于在某个时刻…
我知道,我遇到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能陪我看云卷云舒,会陪我看细水长流。不用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不用花光我今生所有的运气,你就会热泪盈眶地站在我对面。
那时候,一切似乎都刚刚好,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于人群中说一句,嗨,你好!
————张珺保
李麟昊不明就里,但是仍为之高兴。
三年后的春节。
照例是张珺保带酒过来,两家一起过年。珺保的儿子和麟昊的孙子打成了一片。李麟昊喝着黄酒和他开玩笑:“来我家,都弄我上好的酒。怎么轮到你,请我喝的就是这种没力气的黄酒?”
“陪我喝女儿红的人多得是,能一起喝黄酒的人却不多。”张珺保笑道。两个人一起喝着酒,看两个孩子在灶间帮桐子烧火,宁倩儿在准备又是一道大菜。
“你这是诡辩。现在和你说话没意思,故事早就讲完了”,李麟昊三大碗饮完,忽而大笑。
“那你想怎样”,轮到张珺保眉头紧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李麟昊突然站起身形,拿着暖好的酒冲向门外。
冬天,温一壶老酒,捧在手心,暖暖的,却不愿意喝。李麟昊蓦的一碗敬天地,而后轻声问了一句:我有酒,你有故事吗?留下了痴傻的路人,惊了个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