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把刚做好的芙蓉糕着人端去给容锦。这才招了管家问话。
“外面都传了什么?一字不落地说!”
管家抹抹额头的冷汗,外面的传言他早就知道了,但老爷夫人一直忙着,他就拖着没机会说。见容夫人面有怒色,赶紧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安国公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对于容锦清誉会受损的事情其实她有所预感,但是没想到这流言来得会如此之快。
管家轻吁一口气,幸好他一听到这消息就找人盯着安国公府。
“暂时没什么异常。安国公府这些天忙着接待来往探病的客人,没传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容夫人闻言点头,心中大概有了计较。预备等容正一回家,就和他商议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午饭过后。容家迎来了第一个来给容锦探病的人。竟是瑞王世子阚昱敏。
“世子太客气了。承蒙世子在书院对容锦多有教诲,该是我和相公登门致谢才是。”容夫人接过阚昱敏带来的礼物,又命人给阚昱敏奉茶,这才笑着和这位她素未谋面的世子寒暄。
阚昱敏闻言,赶紧起身作揖表示谦让。虽然他是容锦的先生,但容夫人却是他长辈,他时刻谨记尊卑有序。
就这么短短一小会功夫,容夫人对阚昱敏的行事作风已是颇为满意。这位瑞王世子,的确像传闻中一样君子端方,温文有礼。就算父亲是战功赫赫的瑞王爷,他身上却没有半点骄矜自傲。难能可贵。
“容锦在棋艺上悟性颇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身为人师,来看看她是我应做的。相信她此次能化险为夷,定是吉人天相。另外,我此次前来除了聊表心意,也是代书院长传话。原定的月度考核,因此次意外延后半月。”
容夫人颔首谢过,动作间她乌黑的发顶上一枝镂空木簪格外显眼。
阚昱敏眼神一闪,不自主地就把目光放在了这木簪上,见容夫人问询地看向自己,才笑起来道:“敏失礼了。不过夫人这枝木簪的确精巧。”
这木簪其实是容夫人知道阚昱敏来探望容锦而临时起意戴上的。她想试探下阚昱敏是否见过这样的木簪。他在那老妇人处经常买东西,想必对这奇特木簪不会陌生。
显然阚昱敏的反应表示,他果然是认识的。
“世子见过这种木簪?”容夫人故意问道。
阚昱敏也不隐瞒:“让夫人见笑了。我平生除了下棋,还颇喜欢心思精巧之物,因此在一妇人处买过她亲手做的小玩意,这木簪正是其中之一。可惜那妇人惨遭不幸。是以方才见到夫人这枝,有些惊讶。不知夫人从何处得来这木簪?实不相瞒,据我探访这殷都只有那妇人会做这种木簪,她罹难后,我找遍全殷都也再没发现有可媲美她手艺的匠人。夫人若有渠道,望告知。”
容夫人抬手扶了扶那木簪,笑着回应:“原来如此,世子雅趣。但我怕是要让世子失望了。这木簪其实是在禹州时锦儿淘来送我的。世子是常客,想必也知道这木簪是南垂那边的特色,殷都的确少见。世子若还想收集,倒是可以请王爷给你捎带一二。”南垂是瑞王爷驻兵之地。
阚昱敏无奈一笑:“多谢夫人告知。看来我是没机会再收集这种物事了。被父王知道,可要责我玩物丧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