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水无怜期望的是,女孩和玄想对视片刻之后,竟然选择了转身离去。风从她的衣角滑落,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玄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玄想拉住了手腕制止了。
“为什么放她走?”
“她的目的不是我们。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节外生枝。”玄想摇摇头,笃定道。
“可是,说不定她知道离开的办法。”玄远着急的反问。
“掌控这里的不是她,她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只有水使才能让我们离开。”玄想这么说着,眼睛里却闪过狠辣。如果水无怜一定要阻拦他们的自由的话,也只有拼死一搏了。水无怜身带封印,不可能有往日的水准,和那只三耳兔的水平恐怕差不了多少,他们不一定就没有出路。
“现在我们在明,水使在暗。只有她愿意见我们,我们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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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翮他们已经和妖魔缠斗了两个多时辰。这两个时辰中,双方都有大批的人手受伤,甚至死亡。鲜血无数次的喷溅,早已经麻痹了他们对于生死的界定。每一次出击,都是带着十足的力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夏翮没有冲在最前面,他擅长的攻击也不是近身,而是对于灵魂的攻击。唯有魂魄,才是生灵最脆弱的地方。
那架红木古筝是他远上风域,从风域的断壁残垣中寻到的宝物。当年母亲和他说过风域这件镇域之宝,他便记在了心里。虽然风域已经断了传承,没有了基业,但是当年屠灭风域之人明显对这件宝物没有什么兴趣。风域沦为鬼地之后,再也没有人踏入一步。当他去到的时候,这架“云涌”还静静的摆在神殿的上方,历经了无数的风吹雨打,月落日暮,丝毫不改其颜色。红色古朴,琴弦铮铮,是一架难得的好物。
母亲说,如果有一日,你没有一把顺手的兵器,便去风域吧。那里有一件宝物一直在等一个拿起它的主人。
母亲说过的话,他从来没有不听的。
风起云涌,天地情变。生死于一念,胜负只浮云。
云涌古筝上刻着这么一句话,夏翮猜测大概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刻字,或许讲述了那个主人刻骨铭心的一生吧。江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风域里的任何一件事,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给夏翮一个解释。但是夏翮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云涌在他手中,他也不会亏待它。这样就很好了。
这场战斗终归会有结束的时候,正如虽然寄托不灭,可生命总是会有消亡的时候。
夏翮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心中却想起来很多很多事情。有那么一刻,他抬头看见远处青山之上白云舒卷,竟然忘记了自己此刻正置身一场生死搏斗之中,忘记了自己肩上所担负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花开花落生死枯荣,云卷云舒万里河山。
“哥哥!”
九天之外忽然传来一道惊喝,冰冷的像是一阵冬风银装素裹的袭来,强势不可抵御。于是一切花朵都开始凋谢,一切白云都在无声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