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一让她醒来觉得有点熟悉的人。
就是刚刚的‘父母’都没有那种熟悉感。
“明明我忘了你,你却似乎对我恢不恢复记忆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几天若我不问,你都不会主动跟我说以前的事情。”
“总觉得你似乎很不希望我恢复记忆。”
“夫人想得多了,为夫没有这个意思。”
他抿唇扯出一抹笑意,“你不是一想的多就会头痛么?为夫只是不想让你太为难自己。”
是么……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他朝她伸出手,她放下杯子便朝他走过去。
凤栖焱抓住她的手,漂亮的凤眸闪着笑。
“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休息罢。”
……
都城宫闱高墙内
比宫闱还高的是宫内大牢的墙。
夜晚一个白色毛团在黑夜中急奔,它闪躲的躲过时不时就有人出来的巡查路线,钻进在大牢旁边的一个地洞。
小狐狸吭哧吭哧的挖土,再差一点,再差一点它就成功了。
终于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它被泥土掩埋之前,它终于把地洞挖通了,从监狱中的牢房内冒出来个头。
清溪揉了揉自己的狐狸爪,可怜他挖了五天终于把这地道挖了个对穿,真是太不容易了。
它从地底爬出来,循着味道在牢内狂奔,终于跑到监狱中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幽深的牢房内,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被囚在水中,他的四肢被铁锁严密的捆住。
他的上身光裸,身上遍布可怖的伤口,明显是被施过重刑了。
水牢内的水泛着一丝淡淡的浅红。
清溪眼中烧着怒。
都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那日刚回去得知榭羽独自闯宫便知道不好了。
急忙溜进宫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榭羽已被抓,而顾柏倩则昏迷,魔君为此大怒,上上下下砍了不少人。
他操纵的妖毒种在顾柏倩身上,其实是潜伏性的,说三天不过是要测试她,隔天听说了她竟然失忆了。
真真是糟糕透顶。
“兄长为何让自己落入这般境地。”
狐狸跃到水牢的上方,琉璃眼盯着下面的身影,十分的狼狈,跟记忆中相距甚远。
“……”
“兄长不想出去么?”
男人微动,抬起头看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清溪,你回去吧、”
本来还顺毛的狐狸立马炸毛了。
它气怒的冷嗤一声,“回去跟那些忠心耿耿等着你回归的妖族们说,他们的王,抛弃它们千里迢迢,就甘愿沦落到魔界这般么?”
“咳,我已不是……”
“你就是!”
狐狸低吼,身上的毛发都炸开的,明晃晃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心情。
小狐狸跳到他身边,张口企图用利齿咬开铁索,却反倒被强弹开了出去,撞到墙壁上。
“清溪。”
榭羽动了动,他身上的铁索发出一阵阵碰撞的声音。
“这是捆仙锁,别白费力气了。”
清溪,“……”
“你回去。”
“我不!”
它执着的在铁索旁边绕圈,想尽办法要解开铁索。
简直是白费力气,妖怎么可能解开捆仙锁。
若是能的话,魔君也就不会拿这个囚着他了。
榭羽抿唇不语,他本不喜也不善言语,要劝说任性的清溪真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正当两个人僵持不下时,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解救了他。
“快走。”他低喝一声。
清溪咬牙一跃,从地牢的缝隙躲了出去。
地牢的大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一抹亮光射进来,多日不见天日,他眼睛被刺了一下,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看向来人。
进来来的不是挂一脸笑意威胁他的的珏丞,也不是温润着一张脸手段却一点都不温柔的沂商。
魔君终是出动尊驾来亲自审查他了。
“前妖王榭羽?真是幸会。”
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他面前,一抹红影悠然的落座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