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她瞥了一眼头痛的状的沂商。
沂商想摇头,最后只能无奈的下车,走到那群人面前,面色严肃,“各位大人缘何齐聚在此处?”
“沂大人。”那些人看到他,纷纷上前作辑行礼。
“沂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市井流言纷纷,都在传魔君重伤危在旦夕,又已有月余不曾处理朝政,这……于理不合啊,臣等特意携手前来朝拜,为我王辟谣。”从一群人走走出来一个羊胡子老头。
“不过是一些市井传言罢了,各位大人又何须介怀?李大人您怎么也听谣言做事了?”
“若无此事,乃凭空捏造而出,自然见到魔君就能制止谣言滋生了。”那位李大人也从容不迫的道。
“魔君不过是微感不适,难道连休息一阵都不得安歇吗?既然各位大人这么想见魔君,那就来吧。”沂商突然松口,微眯着眼睛笑,“若是因此打扰了魔君歇息,到时候一切就跟下官无关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冲他们招手,“李大人过来啊,下官这就可以去跟魔君通传给他你的意思,想必即使被吵醒,魔君也会被李大人的关怀之情所感。”
那李大人顿时慌了,赶忙抓住沂商,“沂大人,有话好好说。”
他现在也打不准这位沂大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若是魔君真的无事呢?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抹去额头不断往下流的冷汗,看沂商淡定的表情,突然不敢确定了。
沂商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他,“李大人不是想要见魔君辟谣么?”
“这个……这个……”李大人犹犹豫豫的,愣是不敢应声了,他突然一拍手,恍然道,“下官突然想起家门中还有要事,需要先行一步了沂大人,看完魔君就另寻他日好了。”
话落,不管旁人什么表情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连骄子都顾不得上了,仿佛身后有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在追他。
“其他大人有要去看望魔君的吗?”沂商笑米米的看着留下来的人。
剩下的人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沂商的狡诈谁人不知,生怕走晚一步就被记住了,也不敢再多逗留,都纷纷找个借口离开,不到一会,宫门前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沂大人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人清走了。”见旁的人都走了,安诺这才从马车里跳下来。
“让安姑娘见笑了。”
“他们这些人是过来试探的?”她问。
“是的。”沂商笑道,“安姑娘放心,刚才那些人在下都均记住了何家何户,稍刻就去敲打一番。”
安诺,“……”总觉得这人笑的像只老狐狸。
估计那些被记住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滋味了,之后俩人不在提及这件事,很顺利的进入了阊泓殿。
沂商在阊泓殿的厅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走,以他的话就是,要做做样子给那些人看,他是过来正正经经汇报工作的。
见他悠悠然的出门,她敢打赌,这人肯定去找那位李大人了。
啧,凤未离一出事,他的这些朝臣就都骚动起来了,幸好有一个忠心的沂商在。
回到冰室中,凤未离依旧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手规规矩矩的放好,蓦地就觉得心里不得劲,那个脸上经常挂着的一抹邪笑威胁她的人现在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
甩开胡思乱想的脑子,她发现他的脸色红润了一些,摸了摸他的手,居然回暖了一些,她惊讶,刚想要去叫闫亓骅过来看看,就被淼一声怒喝拉了回来。
“快点把血滴子拿离这个男人远一点!!!”淼咻的一下跑出来拦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跳,幸好冰室里面只有她一个,祁一祁二都在外面守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形体变淡了一些。
“你不是错觉!!!”淼都快歇斯底里了。
“快快快,把血滴子从那家伙身上拿开!”
“你怎么了?”安诺奇怪他突然这么神经,不过还是先把血滴子从凤未离怀中取出来。
淼见状才稍微松了口气,指着她生气的道,“吾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灵力,都快给这个家伙吸干了!!你赔我!”
“???”她一脸懵逼。
好一会儿才从淼唧唧歪歪的一堆话中找出几个关键词组,她皱着眉头捋了捋,“你的意思是,凤未离会自动吸收你的灵力?”
“对!!!”淼委屈的金眸都泪汪汪了,“吾存了几千年的灵力,就这么给吸了一半。”
安诺,“(⊙o⊙)…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瞧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凤未离,示意淼,“要不你去吸回来?”
淼,“……”
他想打人,要是能吸回来他早就吸回来了!还用得着被吸走这么多灵力吗!!愚蠢的人族!
被淼瞪视得稍微生出一些愧疚感,她无奈的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你要如何才能补回这些灵力呢?”
“补不回来了/(ㄒoㄒ)/~~”淼心情低落的飘到她旁边,看着她手中的血滴子,“吾要好好疗伤一阵了,不许再让吾到那个小魔君身上!”
“哦。”她汗颜,之前跟凤未离待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情况啊,她猜测,可能是因为现在凤未离体虚,就自动吸取灵物的一些灵力了?
凤未离的身体诡异多变她猜不透啊。
淼委顿的回到了血滴子中,他打算要进入休眠状态,好好给自己补一补回来。
把血滴子挂在脖子上收好,她就让祁二去把闫亓骅叫来,给凤未离看看有什么情况。
很快闫亓骅就过来,急急匆匆的,自从他拿了她带过来的东西后,就一直躲在另一间房间里面捣鼓着,所以过来也很快。
“阿离怎么了?”闫亓骅快步上前,食指极快的点在他眉心,探查他身体的情况。
很快,他表情惊讶了一下,转头看向安诺,“你做了什么吗?”
“木有。”她诚恳的摇了摇头,“我就看他脸色突然好些了,想要你过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那就奇怪了。”闫亓骅皱了皱眉眉头。
“怎么了?”她问。
有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凤未离吸取了血滴子的灵力后,会有什么问题,不会是闹乌龙了吧。
“仿佛被一股纯粹的灵力冲刷过一般,脉络已经在渐渐的自我修复,阿离体内骚动的气流正在渐渐被抚平。”闫亓骅百思不得其解,又问了她一遍,“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发生啥?”她疑惑地看着他,“我一个毫无灵力凡人也医不了他。”
闫亓骅皱眉,这就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反正是好事不就成了么。”她赶紧跟他打哈哈过,“我之前带的东西,是不是有点用?”
“嗯。”说到这点,闫亓骅眼睛都亮了,“虽然不是安魂草,不过你带的东西里面有能用的,也不比安魂草差多少,暂时可用一用。”
“那……”
“明日,我定能将药炼制出来。”闫亓骅表情放松了许多,没有像清早那般暴躁。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阿离的身体在自动修复,不过……闫亓骅看了一眼安诺,或许,真的是因为她?毕竟她神奇的能压制阿离体内的赌咒。
安诺自然不知道闫亓骅想的是什么,听到明天就能炼制出解药,她也送了口气,压着心头的愧疚莫名的轻了一些。
她不希望,有谁要为了她,而付出什么牺牲或者代价,即使是有目的的,她也讨厌,那种欠别人的感觉。
闫亓骅看完凤未离,又急匆匆的往另一间暂时给他炼药的偏房走去。
他回到炼药房,屋内还赖着一个无赖,他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闷了。
“你怎么还不走。”他语气不好的遣人,并且远离某人10米之外。
“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待在这里么?”珏丞无奈的看他离他那么远。
“不能,快滚,别打扰我给阿离炼药。”闫亓骅迅速地上去,把他身边的药炉以及一些药材快速的收好,并重新撤到十米之外。
“我什么都不做,你放心。”珏丞赶紧作保证。
然并卵
最后他还是被闫亓骅无情的踹出来。
他无奈的看着关紧的门板,摸了摸猛跳的心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
因为淼的原因,不能把血滴子放在凤未离身上了,安诺只能又包着棉被坐在凤未离旁边瑟瑟发抖。
闫亓骅说了,他不能离开冰室,不然她扛也要把他扛到屋外的床上去。
在冰室里面打着盹熬过了一晚后,翌日天还没亮,闫亓骅便过来了。
把一颗漆黑的药给凤未离服下之后,他便在冰室助他炼化药力,安诺则得到了解放,跑去冰室外面躺尸,冻了一晚上她手脚冰凉,包着清霜给她重新拿的棉被包了半天愣是没有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