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上就下旨,痛斥鳌拜数年来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意图谋反的累累恶行,清算之下,一直罗列了鳌拜十几种大罪。皇上当场颁发旨意,择日处斩鳌拜,没收其家产,灭其三族,女眷为奴为婢,男眷满十八岁皆斩杀。
至此,鳌拜这个曾经在政治舞台上横行霸道叱咤风云的人物,最终因为他的骄横和暴戾,因为他的狼子野心,因为他的奸佞狡诈,而被历史的铁蹄碾碎毁灭在他所有的罪恶下。
苏茉儿在事后,声情并茂的把当时的紧张和激烈、残酷而血腥的场面,给孝庄说了一遍后,孝庄一个劲的“阿弥陀佛”的呢喃着,只听得面色都苍白一片。
“鳌拜除去了后,那个卫秋怡,该怎么处置?”
孝庄在平复了情绪后,问起了那个一直被安置在南福宫的卫秋怡。
“我看,这个卫秋怡的事情,还是交给皇上处理吧!”
苏茉儿做出淡漠的神态说道。
“怎么?皇上还真的被她的美色迷住了?”
苏茉儿对于孝庄的问话,蹙蹙眉头,并没有接话回答。
“还真是的?那就更不能留着她了。”
孝庄看着苏茉儿的沉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即,她的目光里流露出上位者的狠辣。
“主子,卫秋怡毕竟是皇上喜欢的女人,还是交给皇上自己处理吧!我相信皇上的判断力。或者,这个卫秋怡,并不是一个狐媚的主。”
苏茉儿阻止着孝庄的决定,不想为了卫秋怡而使玄烨感到难过。
“还不狐媚?明知道她是鳌拜的亲生女儿,还留着她,不是被她迷住了舍不得杀她,别的还能是什么?”
孝庄不理解的质问道。
“我听琳琳说,其实这个卫秋怡很直率的,没有什么心机,心肠还挺善良的。倒不像是一个会耍阴谋的人。”
苏茉儿的话,令孝庄直接摇头了。
“你不是说这是玄烨说的话吗?怎么琳琳也是这么说的?”
“是呀,这些天,琳琳时不时的说些卫秋怡那些天住在兰苑的事情。琳琳也是一个心思灵透的女孩子,她看人看事,一向很有些见识。”
苏茉儿悠悠的说着这些天和琳琳之间的谈话内容,只听得孝庄也皱起了眉头。
“但愿她不是一个有阴谋的。否则,我绝不留她。”
苏茉儿抽抽嘴角,听着孝庄的冷气森森的狠话。不由得陪着笑脸道:“其实,就冲她那一副美丽的皮相,杀了就挺可惜的。权当养了一个赏心悦目的花儿在宫里摆放着,反正不让皇上给她册封,也不让她怀上龙子,就只当是一个暖床宫女呗。”
“可是,皇上要是被她迷了心智,给她册封了呢?”
孝庄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主子,你就放心吧!昨儿,我还在跟皇上说这事呢,我跟皇上说,就当是考验她,等过个两三年后,若是她不争不抢不是非的话,几年后,皇上要是还是很喜欢她,再给她册封吧!”
苏茉儿笑了笑,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主子,卫秋怡若是一直没有册封,又特别的得到皇上的宠爱,就算咱们不出手,自有那些不安分的妃嫔们嫉妒着要出面收拾她。她不过一个小宫女身份,还不是谁想欺负都可以欺负吗?到时候,她是个什么样子,就会慢慢的被逼迫的露出原型的。咱们不急,会有好戏看着呢!”
“嗯,这倒是。人的真实面目,只有在逼急的情况下,才会暴露出来的。”
孝庄沉吟着,赞同的点点头。
看着主子总算是消除了杀机,苏茉儿微微的暗自舒了一口气。
自从经历了闭关之后,苏茉儿觉得看透看淡了许多事许多人,不管是大奸大恶如鳌拜这样的奸臣,还是如貌美如花似卫秋怡这样的美人,其实,刷尽手腕,用尽手段,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再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耽享于现今的荣华富贵而与鳌拜的势力拼死相斗?
常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来说去,阴谋狡诈、争宠夺爱,都逃不开为了这一个利字。
所以,想透彻了后,心胸不由得恢弘、宽容和开阔起来,眼界和思想也上升到了包罗万象的高度。只要不是穷凶极恶必死之人,能够饶恕的,就尽量给予一份宽大吧!
此后不久的时间里,皇上在索尼的等臣子的坚决拥戴下,终于亲政了。
亲政后的皇上玄烨,英明睿智、果敢决断,大刀阔斧的开创了一个又一个前所未有的史记篇章。
白驹过隙,转瞬就是两年过去。匆匆而逝去的岁月里,对于苏茉儿来说,一日日既平淡安详,也充满了年华渐老的无奈、
这一日,苏茉儿正在慈宁宫陪着孝庄用晚膳,只见皇后身边的侍女雅儿,慌慌张张的随着盈盈走进来。
“主子,皇后的侍女雅儿来禀报,说是嫡长子忽然昏迷不醒晕厥过去了。太医会诊了快一个时辰都不见醒转过来。皇后疼儿心切,也晕过去了。请太皇太后去看看吧!”
盈盈语速极快的回禀着,皇后的侍女雅儿一脸的焦灼不安。
“昨儿不是说只是受了风寒吗?今晌午还遣人问询说是大好了。这怎么就昏厥了?走,格格,我们去看看。”
孝庄站起了身,无心再用膳食,接过苏茉儿递来的巾帕擦擦嘴,搀住了苏茉儿的手,急匆匆的走出了慈宁宫。
当孝庄和苏茉儿赶到皇后的景阳宫时,皇上也已经来了,正在面色不虞听着太医们禀报情况。
“启禀皇上,大皇子的心肺自小就有疾患,这一次心肺肿大的原因不明,已经造成了呼吸困难。而且,大皇子的脑部似乎有异物······微臣们正在仔细详查。请皇上稍等片刻,立刻就有断定。”
皇上听着孙院首的报告,眉峰紧皱,眸色含怒的说道:“大皇子的脑部有异物,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不明物体插进了大皇子的颅内,这才导致大皇子昏厥。”
孙院首诚惶诚恐的说道。
“不明物质插进了大皇子的颅内?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谋害大皇子?”
皇上怒气映面,脸色呈现着狠辣之容。
“出来了,皇上,出来了。”
这时候,一个太医从一群施救大皇子的太医中,慌急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只见托盘中放置着一个中指长短的银针,银针上血迹斑驳,应该是从大皇子的头部取出时,带出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银针害了我的大皇子?”
孝庄看到这个银针,眼珠圆瞪怒其冲冲。
皇上看着这个带血的银针立刻猜到了缘由,恨恨的说道。
“是呀,刚才大皇长子昏厥不醒,微臣就怀疑他的脑部受损才致使昏迷,细细在他的发辫下细看,看到了一丝丝的血迹······”
孙太医解释着,一脸的惶恐,不待他说完话,皇上就打断他的话问道:“怎么取出来的?”
“是高侍女用内功吸出来的。”
端着托盘的太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