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孝威太后提醒。”安陵靖渊暗金色的眸子一眯,“不过眼下确认,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既然这般,那便先作罢。”孝威太后给赵钦使了个眼色,“二殿下与长公主好好欣赏罢。”
安陵芙颜欠了下身子,抬眸瞧着被一口口喂食的蒋蓉艺,这个女人……为什么和她长得这么像?
她这张脸可比这个女人要金贵多了,安陵芙颜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庞,她有些不信,也不想相信,北陵甚少有宗室里的孩子流落在外,对于王室来说,孩子便是一切,绝不可能有丢失一事才对。
这厢,琼心殿上舞姬踩着音律,迎着这丝竹弦乐声翩然起舞,殿中被舞姬挥动的绸纱渲染了气氛,众人的视线也被吸引。
舞姬变换着脚步,长袖不仅吸引着注意,也掩盖了众人的视线。
“王爷蓉蓉要吃那个!”强迫着自己不要想太多,蒋蓉艺坐在凳子上,手指着桌上的御菜,这要是换做现代,都是有钱吃不起的,既然来了就要好好享受一下!
自从来到这里,在军营呆了三个月,天天干粮热水,难得吃一次鱼还没有盐,摄政王府又不注重,哪有皇宫的这一顿好!
瞧着这一人一‘兽’吃的欢快,孝威太后用护甲拨着筷子,“这天有些热,在殿里加冰吧。”
“是。”吕秀应了一声,“太后娘娘,那滴血认亲的事情……”
“搁那罢。”孝威太后改了主意,“哀家可是记得,那北陵长公主好似获得了‘赐福’?”
“是这样。”吕秀道,“北陵恐怕安插了人在咱们这里,那位天兽的身份恐怕……”
“恐怕暂时没有。”孝威太后冷笑,“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这天下百姓就没有人会信。去布冰罢,哀家身上有些燥热。”
台上,舞姬骤然分开,托起一朵巨大的绸花,带着淡淡的香味蔓延,在灯火的微亮下,火红的绸花刹那绽放!
女子足尖点地,曼妙的娇躯缓缓舒展开来,丝竹声霎时停止,缓缓的琴声合着编钟,舞蹈也在变化。
为首的女子在殿中旋转,那红色的绸花也早就化作了她的舞裙,面纱遮住半张俏丽的笑脸,众人的视线被她吸引,见着她双手环绕,身体收缩,再舒展开来,动作没有任何僵硬的感觉,恐怕苦练了几个春秋的舞姬也比不上。
“这不是裴小姐吗?”蒋蓉艺仔细敲了敲,大红的面纱依稀可以看见下面的半张脸,还有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千代夙寒揉了揉蒋蓉艺的头,修长的手捏了一块荷花糕,喂到了蒋蓉艺嘴巴里,“闭嘴。”
“……”蒋蓉艺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自己懒得看,为啥她不能看,就算是你死对头的女儿,人家刻苦练习了这么久捧一下还不许了?
这舞蹈,一看就是几个月来苦练一番的成果。
算了,还是荷花糕好吃。
蒋蓉艺怂了,千代夙寒现在是她的大金腿,要好好抱住。
“蓉蓉还要吃荷花糕糕~”抛开脸面道。
裴瑛婉眸子一挑,柔软的身躯舞的精彩,却瞧着上方的那人注意却不在此处,不由黯然。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眸下压抑着怒火,为什么千代夙寒就是不愿意看她一眼,她精心准备的舞蹈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而且,平时的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凭什么对那个贱人百依百顺!她凭什么这样占有着王爷!
脚下带了些许凌厉,裴瑛婉的步子虽然没有紊乱,但细心的人却是能够看出不同来。
“自乱阵脚。”安陵芙颜扬了扬脑袋,“王兄……”
“管好自己。”安陵靖渊抬眸看着裴瑛婉,步子凌厉,可见是心中有怨言。
只不过……是谁呢?眸子四处环绕了一番,最终也是锁定在那一人的身上。
“舞的不错。”安陵靖渊不知何意,轻拍手掌,目光却落在蒋蓉艺与千代夙寒身上。
恐怕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眸中带笑,盛辉如今大抵是不如当初千代夙修在的时候那般盛世了,一年前的盛辉还是太平盛世,千代夙修死的时候不过三十有一,半辈子都放在了盛辉上,连孩子也紧紧留下这可怜巴巴的一小只,同时被千代夙寒和孝威太后挟持着。
裴家是孝威太后的母家,但这女子喜欢的却是千代夙寒。
一曲舞毕,安陵靖渊击掌,“本殿一只知晓盛辉女子善舞,身材娇小且柔软,不想竟有女子能一舞倾城。”
“二殿下可是说笑了。”苏子桓突然哈哈笑了两声,一手缕着胡子,“这姑娘可不止是一舞倾城了,本就是一倾城佳人。”
“苏太师是有些醉酒了吧,这样的话说来岂非让外人笑话?”裴城恩闻言心中一惊,忙道,“崇非,还不快扶着你祖父下去醒醒酒。”
“是。”苏景然随着苏子桓进宫,这般情况也是吓了一跳,伸手便要扶着苏子桓出去。
“老臣不胜酒力。”苏子桓面露惭愧,朝上方作揖,“此等失礼的话,让圣上与北陵使臣见了笑话。”
“苏老儒名传遍天下,本殿也是钦佩不已。”安陵靖渊含笑,眸下的意味藏得很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谁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苏太师不胜酒力……便去偏殿好生歇息吧……”千代墨水润的大眼睛眨了一下,说话的时候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一般,这厢说完便看着一左一右的二人不敢吱声。
“罚奉三个月。”千代夙寒冷道,“国宴乃是重中之重,苏太师此番言论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