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臣刚才所言历代变法,皆是以资源的分配为重要,即在总的资源不变的情况下,剥夺富者的资源进行再分配,即所谓的劫富济贫。然而我们还有另外的路可走,比如说一个人有一亩地,在自然状态下,所出产的粮食只能养活他一个人,后来他取了妻子,两个人就要辛勤的劳作才能有足够的粮食,然后他们有了孩子,两个人辛勤的劳作也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了,于是他学会了一个人用牛耕地,用镰刀收割,而他的妻子就可以在家纺纱织布,用布匹去换取粮食,这样同样的一亩地,原先只能养活一个人,现在却可以养活三个人了。”
“广而化之,就是提高技术和促进交换来激发资源的生产,增加资源的总量,再结合合理的分配手段,使每个人的需求都得到满足,这样即不会过分刺激既得利益者从而引起他们的反抗,同时又能保持社会的稳定和国家的富强。”
“你的意思我懂了,但是这样可行吗,为什么千百年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那是因为技术的提升一向被视为奇巧淫技,而商人又自古都是贱业,两者都不被人们所重视。”
“那你这样说不是有违圣人之道?”
“陛下您说这话就是本末倒置了,臣先前说过,国家和国家职权及其背后的政治逻辑都是为了资源的分配来服务的,如果它们达不到这个目的,也就失去了作用,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万世法,用一句乡下俚语来说就是,不管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
“哼”崇祯听了这话,似乎与自己历来的认识相悖,有心要反驳他,不过又觉得貌似是这个道理,继而愤愤的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崇祯看见杨玄站在旁边不再言语,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说道“纵使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眼下李闯已经占领了北京城,我大明已经危在旦夕了,即使你杨玄天纵奇才,现在恐怕也回天乏力了吧。”
“陛下不须如此悲观,李闯虽然占领了京城,但我大明尚有江南半壁河山,未尝没有中兴之日,况且臣以为,屡战屡胜固然可喜,但能做到屡败屡战也犹为可敬,何况圣人也说过,贵身以为天下,事情还没有到万劫不复之地步,何必做如此消沉之论调。”
“好一个屡败屡战,但时危如此,安能复生乎?”崇祯听闻他坚定的语气,心中也不由为之一振,暗想此子为人沉稳,谈吐有度,品性坚毅而见识非凡,多加历练不失为宰辅之才。依他所言,或许大明真的中兴有望,只可惜时不我待,恨不能早二十年而听此言。
“能‘’
“五年富兵,十年安民,二十年而强国,然后天下可定”杨玄肯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