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那簇文字上的,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看着我的俨然是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我脑子突地闪了个霹雳,这是血尸!我靠,大粽子!怪不得能将这么大个儿的棺椁盖子掀翻下来。
这种局势是最窘迫的,血尸不动弹,就算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此时此刻我的脚板就像是封了青铜棺钉,不敢动弹分毫,与血尸眼对眼。
这血粽的眼睛黑漆漆地,只有中间有个青幽幽的圆点,就像一团鬼火,让人忍不住从脊骨缝里生冰碴!我总感觉这血尸有些眼熟,因为这血尸身上的战甲与那幅荧光画的戊戌将军一样,这是戊戌将军!
在这期间我都没敢喘气,不吓死就算了,还敢喘气!我估计我的脸和那猴屁股差不啥了。就在有些眩晕,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从棺椁内部传出了低沉地类似于壮汉熟睡时打呼噜的声响,突然间血尸把头转向了棺椁,我暂且叫它戊戌血将。
噗——我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我靠,注意力终于转移了,他娘的这口气把我憋的,肋条都酸胀酸胀的。这口气刚喘匀了,戊戌血将好像嗅到了什么,猛地将血淋淋的脑袋转过来,张开肿胀的嘴,露出刀尖般的锯子獠牙就向我扑过来。还没扑过来,这戊戌血将的口臭差点就将我熏晕了。
我觉得我的潜力瞬间爆发了出来,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没跑两步,一股大力就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猛地向斜上方拖去,我的舌头立马伸了出去,由于呼吸阻塞,高度紧张心脏狂跳不止,促使血液循环加快,缺氧极度严重,不一会我就昏沉沉地晕了过了,只觉得自己硬生生地被向上拖去,脖子就像泼了硫酸一样火辣辣地疼痛。
模模糊糊中,感觉好像是谁的哈喇子掉进了我的嘴里,又不知道是谁的爪子掏了几下我的胳肢窝,狂扇我好几个大耳刮子,接着又是一大泡哈喇子灌进了我的嘴里。我他娘的,实在很恶心,睁开眼睛还没等聚好焦,我坐起来就开始往下吐,吐着吐着我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由大变小,接着由小变大,我嘴里的东西都吐在了这张脸上,这张脸好像被激怒了,脸明显比刚才的脸大了一圈,还张开了鲨鱼般的血盆大口,戊戌血将!
那刚才是谁的哈喇子?又是谁他娘的没事掏老子胳肢窝?我猛地转过头看见了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两张脸,甲子腿!还有张四鬼!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他俩的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轻松,一脸的凝重,仿佛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甲子腿将水壶砸在了我的怀里,怒骂道:“你个怂包,现在水这么稀缺,老子喂你那么多,你奶奶可好,都吐了!”
“去你爷爷的,少提我奶奶!要不是你们拿我奶奶骨灰要挟我,我他娘的能跟你们这些二百五来这种要命的鬼地方吗?”我没好气道,顺势拿起水壶又灌了几口甘露。
这时张四鬼有点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得得得,两位爷,有架出去干,先想着怎么逃离眼前的危险再说吧。”
就着张四鬼手里的狼眼手电,我看清了周围的局势,我们现在是坐在长生棺椁的棺口上,有一米多宽,无论是上方还是周围都是长生木的那种根须,密密麻麻就像头发一样,显得有些瘆人。但是棺椁内部的空间却没有这种怪异的根须,只有一些纵横的青铜锁链,但是和外面一样,也有两张脸一会由大变小,一会由小变大,不过跟戊戌血将不一样的是,这是两张狗脸,张着血盆大嘴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我靠,心说不是吧,狗也能尸变成粽子!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脯,说道:“看把你俩吓的,这里距地下估计五米来高,就算它们再力大无穷,难道就没有累的时候吗?没等他们跳上来,估计早就累死了。”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瘪嘴道:“懂你奶奶个屁。”
操!怎么一直拿我奶奶骂我,二话不说我就踹了他一脚,刚想踹第二脚,被他抱住了大腿,“累死个屁,你对粽子了解多少,你知道吗?它能跟你耗一辈子!”
张四鬼突地抓住我们俩,嘘声道:
“别闹!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