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时至今日大清的统治者闭关锁国的国策越加稳固、不可动摇,发展水师保护大清海上的利益,也只是罗大定的一厢情愿,因而罗大定的理想也注定无法实现。
自己还年轻,就这么死了,可太不值当了。兴许...,兴许投了光复军...,罗大定的那颗澎湃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就在这时,罗大定的老婆被李正杰安排去探望身处囹圄中的罗大定,同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襄阳之战率先逃走的水师游击毛庆竟然在水师总兵蔡天泽跟前恶人先告状,诬告罗大定变节导致襄阳大败,并且得到了从襄阳府出逃的许奇宁等人的证实。
许奇宁这厮,往日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得知许奇宁帮毛庆作伪证,罗大定在狱中气得半死,可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罗大定变节投敌的事儿已经坐实了,现在四处都张贴着他的海捕文书和项上人头的赏银。
这一下使得原本就处在摇摆不定中的罗大定彻底倒向了光复军一边,被逼上了梁山。
“谭百户,似乎已经到了清军水寨外围!”
漆黑的芦苇荡中,谭胜和罗大定带着三条舢板小心的向前摸索,内心忐忑不安。此次夜袭事关此战成败,马虎不得,只能胜不许败。
七十多名士兵每人都背着大量火药以及引火所用的硫磺和干草,待摸进清军营寨之后烧船所用。
将小船隐藏在芦苇荡中后,所有人都深一脚浅一脚的踏上了泥泞的江边芦苇丛,在齐膝盖深的泥水里摸索前进。
江边泥泞,为了方便行进,众人都是光脚走路。
远远的望见了清军水寨中的火光和巡逻的清军,谭胜低声吩咐道:“我和罗兄弟几个上去看看,其余人留在这里等我们的信号行事!”
一路上背着重物在泥泞的芦苇丛中前行。士兵们也都有些累了,于是各自坐在地上休息,以便快些恢复体力。
黑暗中,几个矫健的身影没入黑暗,朝着清军水寨摸去,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几个前去侦查的士兵气喘吁吁的摸了回来。
“情况怎么样?”
匍匐在岸边的谭胜迫不及待得询问道。
领头的汉子摇摇头,皱眉道:“清军的防守太严密了些,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水寨紧紧依靠钟祥城,碉楼、城墙环绕,根本没法潜进去!”
“你可勘察仔细了?”
谭胜追问道。
“嗯,全都查探清楚了,就连每个岗哨有多少人,多久轮一班都记住了。可是这水寨外围全是石头城墙,看守又多,根本就潜进不去呀!”
汉子如实说道。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不知该怎么办,眼看天色渐渐发白,若是到天明还没有潜入清军营寨,那么奇袭的计划也就落空了,造成的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谭胜也是眉头紧锁,半晌没有开口说话,虽然面上还算平静,可心里其实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谭兄,我这里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清军水寨!”
半天不吭声的罗大定神秘一笑,忽然发声。
“什么法子?”
听罗大定这么一说,包括谭胜之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眼神中暗含激动与渴望。
“你们跟我来!”
说罢,罗大定战起身,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接着四处张望了片刻,似乎正在辨明方向,然后带着谭胜等人朝着芦苇荡深处走去。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