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李克清的阵地,候麻子与何老大双双停住了脚步,并吩咐手下四处寻找李克青的尸首。
不一会儿,部下传来好消息:“东家,找到啦!”
“在哪?让我瞧瞧!”
何老大闻言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赶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
一名家丁在被烧毁的战船边上发现了一具身着练勇官服的尸首,尸首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不过从其残存的着装来看,应该是谷城县青龙山练勇营练总李克青无疑。
想必李克青被大火和毒烟给点着了,活活烧死在这里的吧!瞧见此情此景,何老大恶狠狠的狞笑道:“哼!敢跟我何某人最对,就是这个下场!”
“砰砰砰!”
正当何老大得意万分之时,突然,一阵密集的排枪声自水道不远处并未被烧着的芦苇浅滩中打响,何老大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见对面芦苇丛中冒出一条平直雷光。
“东家!”
“大当家的!”
这是何老大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声惨呼,随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和盛船行的东家何老大身中数弹倒地身亡,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死不瞑目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与何老大一同倒地的还有不少和盛船行的家丁,何老大中弹后,还没有人顾得上去拉回何老大的尸首,众水匪和剩下的何家家丁如同惊弓之鸟般疯狂逃离现场,不时有水匪叫喊:“何老大死啦!何老大死啦!”
候麻子此刻也慌了神,也不理会被打死的何老大,在几个水匪的簇拥下连忙往回钻。心里盘算着回去整顿人手再来进攻,可天不遂人愿。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雷鸣声中,惨叫声不断,一条条生命被收割,方才还多达一百多人的水匪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打死不少。
眼看剩下的水匪连带着候麻子跑进了芦苇荡,李克青一咬牙,大喝道:“上刺刀!全军出击!”
“杀!”
早已忍耐压抑了一整夜的士兵们怒吼一声,士兵们端着刺刀如丛林般茂密,如激流般朝逃跑的水匪背后冲去,如一根利剑直插水匪身后,可谓是气势如虹。
相反,水匪们却被这突然的变故整的措手不及,不少水匪和何家家丁边跑边大叫道:“败了!败了!何老大死了!”“官兵来啦!快跑啊!”
在四百名士兵端着刺刀追击下,上百名水匪裹挟这候麻子往后方营地里奔去,在他们的意识里,营地里兄弟多,绝对安全。
许多跑的慢些的都成了刺刀下的亡魂,正在后方休息的上千号水匪听到前方传来“败了”“何老大死了”等等叫喊声,起先还有些惊疑,可当看到候麻子和一众水匪亡命的向这边狂奔而来,加之后方接连传来被杀的惨叫声,大营里的水匪瞬间就炸开了锅。
由于何老大的死讯来的太过突然和震惊,再加上候麻子也被乱匪们裹着逃了回来,平日里本就无甚训练,散漫惯了的水匪们在这个时候,头领也好,小喽啰也好,都顾不得手里的兵器,和身旁的战友,丢下手里的家伙拼命的朝前狂奔,只狠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候麻子此刻也是身不由己,虽然他也大力的呼喊水匪们停下,整队转身杀回去,毕竟己方的人数是李克青的数倍,还是有可能反杀李克青的,可平日里一个个称兄道弟的好兄弟们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回应,都只顾着往前跑,各自逃命。
没办法,候麻子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跑,希望在李克青追上之前逃回船上,保住这条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