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李兄对这里一定很好奇,心里有很多疑问吧!”
朱兴一边询问李克清,一边随手拿起神案上的立香,点燃后朝那三尊神像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小弟的确有许多不明之处,还请朱兄明示。”
当李克清进到这里后,虽然已经猜到这里的法坛应该就是所谓的白莲教分支混元教传法、聚会的秘密据点,不过在朱兴面前却没有言明。
这时,朱兴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道李兄有没有听说过白莲教?”
“白莲教?”
李克清一惊,随即压低声音道:“莫非是前明与本朝都曾严禁传习的白莲宗社?”
“正是,不瞒李兄,此地其实就是白莲教谷城分舵的法坛,而我就是白莲教的人,不过咱们一般对外不称白莲教,而称混元教,这上面的三尊神像分别就是弥勒佛、无生老母和明王。”
没想到朱兴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自己就是白莲教的人,这倒令李克清有些始料不及。
难道朱兴不怕自己出去后向官府告密?把他的真实身份和此处的秘密传扬出去?
正当李克清大惑不解的时候,一名小厮提着一壶茶从后堂走了出来,在给二人分别倒上茶水之后便快速的退回后堂。
“李兄,请用茶,这可是今年新出的西湖龙井,市面上可不多见。”
朱兴在对李克清做了一个请得手势后,便端起面前的茶杯自顾品尝起来。
顿时,李克清便感到如坐针毡,原来这后堂还藏有其他人,怪不得朱兴这么大方的就承认自己是混元教的人,还不怕自己出去向官府告密,看来早做了两手准备,估计这后堂不止藏着这奉茶的小厮一人吧!
看来今天自己不拿出点诚意来,怕是不能善了!不过,我李克清也不是怕事的人,待会儿见机行事就是。
李克清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嘬了一口杯中的茶道:“果然是好茶!既然朱兄坦诚相待,李某自当对朱兄毫无保留,不瞒你说,自从上次朱兄交给我这本混元经之后,我就一直想到谷城县来拜访朱兄,以解心中之惑。”
言罢,李克清从怀里掏出朱兴给予的那本混元经。
朱兴见李克清神情自若,方才自己主动自报家门后,对方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气定神闲,不由的对李克清高看一眼。
“哦?李兄有何疑惑,朱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克清也不藏着掖着,半开玩笑的问道:“那日朱兄为何要把这本混元经转交于我,毕竟这混元经在本朝可是反书,若是私藏,可是杀头的罪,难道朱兄你就不怕我拿着这本书去官府指证你吗?”
朱兴闻言却笑眯眯的说道:“呵呵,经传有缘人嘛,若是李兄非要去官府指证与我,那朱某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李兄那日所说的一些话可句句都是大逆之言,若论杀头,只怕也是有份的。”
“说白了,你的意思就是看中了我有做反骨仔的潜质,所以故意给了我一本反书‘混元经’看看,然后想拉拢我入伙共谋大事吧!”
李克清虽然心里对朱兴暗自腓腹,但是这其实也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要是能跟混元教的人搭上线,或者利用混元教的名头聚拢人气那就更好了,毕竟混元教也算是自己的盟友。
“既然怎咱们都是被杀头的命,至少在杀头前怎么也得拉几个垫背的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个大清乾隆时代的反骨仔都已对对方的心思心知肚明,当下李克清坦然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希望能跟混元教建立联系,互惠互利。
对此,朱兴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告诉李克清今天是半月一次的混元法会,等到晚上会有各地的教徒前来参加,而且混元教的大师父也也会亲临现场,一切等到了晚上再说。
等到了晚上,陆续有混元教教徒来到会场,人人皆头裹白巾,足有上百人,并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
白莲教因其是秘密反清团体,所以为满清官府所不容,再加上成员多是下层劳动者,为了适应下层百姓白天劳动的实际情况,白莲教徒多是夜聚晓散,愿意入教的人不受任何限制,不分贫富、性别、年龄,男女老少只要愿意均可加入。
其组织结构也较松散,每人都可以发展自己的下线,除了普通教众外,自下而上分为先锋、掌教元帅、少掌柜、老掌柜、师父、祖师。
“大师父来了!”
“恭迎大师父仙驾!”
在人群狂热的焚香、膜拜中,一个三十许的身着法衣的青年出现在广场前的高台上,通过询问身旁的朱兴,得知此人正是襄阳地区混元教的教首刘之协。
“白莲降世,万民翻身”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劫莲将至,大明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