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气氛有些压抑,李克清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刘大哥是为今天场子里的事儿来的吧!”
吃惊的看了一眼李克清,刘永安点头道:“不错,我在场子里没找到你的人,索性就过来把这事儿跟你大哥说了。”
接着,刘永安有些羞愧道:“你跟陆三起冲突的事儿,本是陆三无理在先,我本想去找贾管事主持公道,可没想到,陆三却恶人先告状,贾管事听信了他的谗言,不仅要把你开革,连带把我也给训斥了一顿。”
不等李克清说话,刘永安又叹息道:“哎!都怪我没用,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却保不住你。”
对于自己保不住好兄弟李克元弟弟的饭碗,刘永安显得非常自责,除了感慨自己人微言轻外,更多的确是无奈。
“哼!还不谢过你刘大哥。”半晌不说话的大哥李克元终于开口了,虽然没有当面责怪李克清,但是语气中还是透露出来些许不满。
对于这种结局,显然也在李克清的意料之中,李克清并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自己终于有理由不用去煤场做苦力,也免了跟大哥李克元的一番周折。
不过,刘永安为了自己的事儿鞍前马后的,也令李克清有些动容,李克清忙拱手道:“刘大哥为小弟的事儿前后操劳,小弟这里谢过了。”
刘永安忙摆手道:“不打紧,小事儿一桩,等过几日,我再去找贾管事商量,让你再去场子里上工,你就先在家呆几天等我消息吧!”
这刘永安的意思,还想让我去煤场做苦力,李克清傻了眼,愣了愣,李克清连忙摆手苦笑道:“多谢刘大哥的好意了,小弟可不想再去煤场了,之前和陆三结下了梁子,再去煤场估摸着也没好日子过,陆三铁定要给小弟小鞋穿,再说陆三如此跋扈还不是仗着背后有贾安给他撑腰,那贾安跟陆三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丘之貉而已,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事儿也没少干,小弟现下也有了谋生的新门路,煤场可是万万不会回去了。”
“新活计?”李克元有些疑惑的看了李克清一眼,见其神情不像是在撒谎,也没多问什么。
刘永安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这贾安跟陆三确实如李克清所说的,都不是好东西,再去求他,恐怕会好心办成坏事,到头来恐怕会更糟。
听李克清言语中透露有了新活计,刘永安也有些欣慰,见李克元没有发言,当即也不二话,一拍胸脯道:“那好吧!既然你有了别的路子,那我就不去找贾管事了,不过以后要是有用得着你刘大哥时候,直接来找我,咱绝不二话。”
李克清也很感激,抱拳道:“嗯!那日后就有劳刘大哥了。”
说完场子里的事,刘永安便要告退,在推辞了李克元和李克清留他在家吃饭的好意后便告辞了。
等李永安离开后,大嫂李陈氏和小妹李夏荷才从房中走了出来,只是李陈氏望向李克清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无奈,二人方才一直在厢房偷听几人聊天,李克清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女人通常是不见客的,甚至家里来了客人用饭,女人也只能是在后厨吃些残羹剩菜。
在李陈氏与三妹去张罗晚饭的功夫,大哥李克元将李克清叫到厢房,此间一直沉默寡言的李克元平静的说道:“清儿,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了煤场那份工,家里以后的日子可就难呐!”
李克元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方才听你说有了别的门路,且说来听听,为兄与你合计合计。”
李克清当然清楚大哥是不放心自己,对所谓的新门路不抱什么希望,自己之前是个什么德行,李克清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在穿越之前,李克清不仅胆小懦弱不说,更谈不上聪明伶俐,曾经也外出跟人当过伙计、跑堂,可是因为其人过于木讷,脑袋不太灵光,所以也没做久,后来凭着刘永安的关系才去煤场谋了个矿丁的差事,靠出卖力气挣钱,平日里虽然勉强能读书识字,可在大哥李克元看来却是烂泥糊不上墙。
如今,今非昔比,他李克清已经不在是之前的那个胆小却懦的“李克清”了,之前的种种不堪,也势必烟消云散。
知道李克元不会信任自己找到所谓的新活计,李克清便坦然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小弟当然心里清楚,过去小弟不懂事,给家里添了许多难处,让大哥大嫂为我操碎了心,不过,小弟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李克清’了,从今以后我李克清的事都会由我自己一个人承担,至于小弟的新门路,大哥到时候自然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