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绣衣使,生者庆余年。”
当时苏宁背着手站在他们的面前,宽大的肩膀像是能够扛起整个暗室的屋顶。然而,高昂的头颅却在向下倾斜着无尽的感伤。当时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但十年之后,他们都知道庆余年这三个字,并非如同他们想象的那般,用自己的光辉与骄傲去度过自己的余生,而是在那死里逃生的侥幸之中,慢慢的耗尽最后的生命。
不过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拥有着极其高昂的斗志的。尤其是那一部分,装扮成商旅的家伙,打着本地商人的旗号,不断从凉州方面进货,然后在当地售卖,在迅速获取大量财富的同时,也顺利的结交到了当地的很多权势家族,这让他们在消息层面上拥有了更多的渠道,于是皇帝的下落竟然就被这样打听了出来,那个家伙竟然鬼使神差的和原有历史一样,跑到了曹操那里。
苏宁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之快的得到小皇帝的消息,原本她还认为这需要花费一段时间,甚至这段时间长到足可以让他做一些另外的事情,比如说他现在正在谋划的,就是如何在关中地区推行改革的方案。
为了推行改革,苏宁已经通过自己的召唤系统,弄出了中华历史上最为有名的几位改革家。
然而这几个人当中,有些观念已经迅速的落入了历史的尘埃,至少现在拿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了。其实就连他们自己也在了解了,都还没钱的情况之后,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商鞅就在无聊的时候对李悝说道:“耕战之法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管用了,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一套能够经邦济国的治国良策。”
李悝当然也很同意他的想法,可惜的是春秋战国时代的综合国力基本上都依靠农业生产,工匠的制造水平虽然也很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国家当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农民要重要,或许是统治阶级早就看透了,工业与商业之间的暗通款曲,所以才用严苛的徭役制度将他们束缚起来,并且用各种政治手段降低他们的社会地位。
这一点,李悝是心中有数的,当年他在韩国进行变法的时候,就曾经大规模的更换军队里的武器装备,而这个过程也不可避免的,需要他去和那些工匠们打交道,工匠们的长处自然是他所能够发现的,但是工匠们也有他们自私的地方,那就是希望自己打造出来的东西能够卖出更好的价钱,为此他们不惜耍弄各种花样,让自己打造出来的东西看上去更有用途,或者用更低的成本来想官府的官吏们炫耀自己的能力。
对这些事情,李悝其实早就已经无奈已久,如今的他更是已经知道,在秦国统一天下的过程当中,那些工匠们被严酷的律法所束缚着,他们生产的每一个器具都必须符合严格的标准,既不能在质量上有所折扣,更不能花费更长的生产周期去精雕细琢。
于是那只股票你就成了工具,一般的存在,或许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社会地位才开始大幅度的下降,其实这一过程大概是从婚姻的择偶标准上开始发生的,不过当时究竟发生什么,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年的那些工匠,如今已经打造出了一份更加强盛的基业,这个机械的名字叫做凉州。
看来无论是当时的他,还是后来的秦国,都错误的运用了工匠们的能力。
而苏宁借助一种叫做经济的神奇领域,成功的激活了他们的隐藏能力。将他们原本就是圣高的才华,彻底的发挥在了这个时空之中。虽然苏宁同样施展了各种手段来控制这群工匠美,但不可否认的是,经济上的束缚要比政治和刑律上的约束更具有控制能力和灵活程度。
李悝甚至谦虚的认为,她恐怕要花上35年的时间才能够弄清楚这里面的逻辑,在此之前,他不认为自己有足够清楚的思路来帮助苏宁改善目前凉州体系的局面。
在他身边的商鞅,其实也怀揣着相同的想法,他所奉行的那一套,如今已经在东汉末年被执行得很好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苏宁为他们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那就是通过他们原本看不起的商业手段,去调控整个国家运行的方向。
所以他们认为在这一点上的发言权,还是另外几位改革家比较大一些,尤其是那位叫做王安石的家伙,他来自一个商业十分发达,并且在东汉末年的这个召唤者遍地走的管理体系当中,也非常有分量的朝代。
显然,苏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王安石,却见他微微皱起了眉毛,在寻思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庄重的回答道:“如今主公你惊张,准备改革的人才下放到基层当中学。那么时不我待,在他们被基层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伎俩俘获之前,我们就要开始推广自己的改革方案了。”
苏宁轻轻的点点头,认为王安石说的十分有道理,他也觉得如今的改革已经势在必行。尤其是在他已经得知,皇帝小儿已经在唐山那里受到了隆重的款待,并且很有可能将会成为一个傀儡的时候,他便已经不需要再向东方投射过多的注意力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针对并州方向的军事行动和新获得土地的治理了。
在这方面,王安石显然是具有很高发言权的,他的能力可以让经济衰退的大宋王朝,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可以攒出足够的家底,打一场规模浩大的五路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