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先知先觉。
凉州局势的恶化,确实也让人心中不安。
当下便有人站起来反对苏宁的话。
“你说然明公会得偿所愿,我却觉得,纵然他战功卓绝,也不可能让地府阎罗帮他料理死敌。凉州的局势,恐怕不会太乐观。”
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面色刚毅,但却作文士装扮的汉子。
苏宁瞥了他一眼,而后冷笑一声:“凉州的局势怎么变化,现在还不明朗。但地府阎罗可不是在帮然明公。只是有些人的时候到了,黑白无常不能不来请他们下去。”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三人尽皆健在。”
“那么你也该知道,他们三人都已病入膏肓。”
那人呼哧一笑:“想不到我凉州竟也有人洞悉天下局势。”
这一句夸赞将隐隐的对立,化作相视而笑。苏宁拍了拍旁边的胡凳,邀请道:“何不过来一叙?”
“好!不愧是表字有朋的男人,就这脾性,到哪里都少不了朋友!在下皇甫嵩,叨扰了。”
苏宁奇道:“你认识我?”
“兄弟,你昨日一战之后,就已经是声名鹊起的人物了。别说我了,就连城外放羊的羌族小毛孩,都知道你的名姓了。”
这货显然也是个自来熟,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自己桌上的酒菜就挪了过来。
其实苏宁也很想说一声,你的大名我也如雷贯耳啊。
苏宁给皇甫嵩倒上酒,而后自己也灌了一口。
皇甫嵩却没有喝,他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家伙,品味着从他的气质当中散发出来的一切元素。
良久,苏宁才继续他们之间的对话。
“老哥哥缘何路经此地?”
“我呀,即将上任北地郡太守,去之前,总得拜访一下刺史大人吧!”
“那倒是。”苏宁吃了一块肉,续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凉州局势,原来是关系到自己的乌纱帽啊。”
“哪有乌纱帽那么简单,我皇甫家也好说呢干活在凉州啊!你说我能不关心吗?小子,别把人看得那么世俗!”
苏宁歉意的一笑:“我觉得,还是把人看的世俗一些好。檀石槐一死,他的两个儿子肯定不老实。根据我这个世俗之徒的眼光,他们会争夺部落大人之位。”
皇甫嵩道:“这就是你说的保持平衡啊。说起来,他们倒是真有可能陷入内乱。”
“关键就在于内乱的结果是什么。如果相持不下,那对我们凉州自然是好消息,但如果快速决出胜负,我们可就危险了,胜利者会为了邀买人心,大举劫掠凉州。”
皇甫嵩一拍桌子:“你不刚才还说,三方的势力会保持平衡吗?说的就好像我在杞人忧天一样,怎么现在又变成和我一个观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