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邯在研究马鞍和马蹄铁之时,将其岗哨、斥候消灭的罪魁祸首正懒洋洋地靠在一颗大树下,吃着林中摘来的刚刚成熟的桃子。
此人四周围坐着数人,若赵凡在此,定能一一猜出这些人的名讳,那便是卢绾、樊哙、张良等人,若不是他挖走了萧何,恐怕在场还会多一个人,这些人都是大汉王朝的缔造者,楚汉战争的顶尖名人,而那靠在树下的中年大叔,正是汉高祖刘邦。
此时,刘邦很是惬意,他本来手下只有五千多人,但就在方才,项梁便将所有轻骑调给了他,虽然只是临时的,可此战之后,还不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除了几千骑射之外,随同拨给他的,还有五千石粮草,虽然将他给打发到了城外的山林中,可刘邦却也像个山大王一般乐得自在。
之前,刘邦听说赵瑞那边打了个小胜仗,在羡慕之下,决定也去搞点事情,但是秦军不论是左中右的任何一军,他也不敢直接去攻打,只好将秦军派出的斥候、岗哨一一拔出,算下来也消灭了数百人。
虽然只是数百人,但这是刘邦自从起义以来最大的胜利之一了,哪怕当初攻下沛县,他也不过才歼灭几百人而已。
“沛公,这项梁将军是不是脑袋进了泥巴,白白给我们军队和粮食,就让我们在这里玩?”樊哙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其他人注意这边,满脸鄙夷地说道,“什么狗屁上将军、贵族,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帮酒囊饭袋!”
刘邦抬起双眼,对于樊哙,他是最信任的一个人,他俩不光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樊哙更是刘邦的恩人,在家里缺粮的时候,他可没少到樊哙那里领狗肉吃。
而樊哙这人,虽然粗中有细,又忠诚义气,可就是有些无知,总觉得这天底下就刘邦厉害,其他的都是渣渣,所有贵族都是酒囊饭袋。
“樊哙,这话可不能乱说,项梁将军将我等派遣到这里来,又将重兵交给我等,可见任务之艰巨…”刘邦说完,啃了一口桃子,继续道,“这打仗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指手画脚。”
樊哙闻言,也只能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只觉得天道不公,为什么那些酒囊饭袋能位高权重,而自家主公只能任凭调遣?
张良见状,叹了口气,道:“沛公,项梁将军可谓是用心险恶啊!”
刘邦疑惑道:“子房先生,此话何解?”
“诶!”张良叹了口气,道,“今日,良发现那些势力庞大、兵强马壮之人皆是留在了彭城四周,而赵瑞将军和燕王还成了两翼主将,唯独沛公势力最小,被安排到了此处…”
刘邦听到这,脸色难看起来:“项梁可是把我刘邦当成了棋子?”
张良缓缓点了点头:“彭城的地势,注定让秦军只能合围而不能集中兵力强攻,而想要退敌,就只能不停骚扰秦军,这个过程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的…”
“而项梁看似给了我等五千石粮草,以及五千轻骑,实际上,是怕沛公太早被章邯歼灭…至于这粮草,恐怕是我等最后的口粮了,一旦消耗殆尽,我们便只能向秦军索取…而项梁,要的便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