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已过深秋,到了初冬时节。
管贤士答应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
齐王倒是还邀请程繁参加了一次宴会,并且特意送给了他一件名贵狐裘。
二皇子时常带着程繁四处游山玩水,程繁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二皇子就像是个向导一样为他解释剖析。
程繁夹在这个巨大的漩涡当中,当真是难受至极。他不清楚两位皇子和齐王到底在做什么,在僵持着什么,他只知道,双方要想扭转乾坤,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好在程繁一路相安无事,只是二皇子的真正意图,程繁难以理解。
因为程繁在明,他们在暗,他们顾忌着什么,害怕着什么,程繁一概不知。
他需要等,等待双方其中一方破局。等待着从遥远地方到来的一封书信。
……
相比于襄国中心地带的安昌城,襄国东境的天气真是阴晴不定。
遥远山村的北方,是一座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很多和尚和一个俗家女弟子。
初冬来临,一棵棵大树没了颜色,一根根枝干光秃秃的直指老天,似乎是在质问老天为什么这么冷。
有两个村民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窗边高谈阔论,偶有余光一瞥,便看见村子的大路上行走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行走却极为流畅,丝毫不觉得寒冷。他的单衣上有着许多污渍,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天没有洗过。
确实如此,因为他的脸很脏,他的手也很脏,看起来,他全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就像是行乞多年的老乞丐一般。
这样脏的一个人,没有人愿意收留他。
事实上,他不是一个乞丐,也不希望村里有人收留,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一路打听。
“老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眼睛很大,很明亮。”
穿着厚棉衣的村民看了这个人一眼,缓慢地摇头。
单衣青年有点失望,转身欲要离去。
那村民摸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一遍,忽然觉得他说错了话。
因为他看到单衣青年的第一眼,就不想与他纠缠,想尽快把他打发走。
这个想法换做是谁也会有,可是襄国是夫子的故乡,山上那座寺庙的老住持,是夫子的弟子,时常会派一些弟子下山给村里的人们看病,这位村民的自家婆娘就是被亥疆寺里的小沙弥治好的,他不敢不忘。再说襄国民风淳朴,人人乐于助人。
所以这种想法被村民快速抵制,然后他就想到了。
村民有些歉意的说道:“小兄弟,别着急,我想起来了。”
“哦?”单衣青年被提醒到了,停下了脚步。
“两个月前,我们村子里来了一个小女孩,跟你说的情况基本相同。”村民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又想先前无礼的举动,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他从桌子上的碗里拿出了一个烤红薯,递给单衣青年,说道:“她去了亥疆寺,成为了一名俗家弟子。
单衣青年接过烤红薯,热乎乎的红薯还在冒着热气,单衣青年一边拿着暖手,一边说道:“谢谢老伯,告辞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