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
张青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把折扇撑开,说道。程繁的称呼由公子变成了兄弟,忘营以为他们是在客套,殊不知这是在示好。
张青觉得程繁的示好很好,所以就说很好。
程繁说道:“我不喜欢喝酒,喝茶吧。”
在昨天的宴会上,看到张青喝酒时候的样子,程繁建议喝茶。
张青扇了扇风,头上的渗出的发丝轻轻拂动,就像是垂岸的杨柳。
“这……很好。”
世间有很多比喻的方式,有的人志向高远,把天上的大鹏比喻成自己,又有人呼风唤雨,用海里的龙王来形容自己。有时候这种方式能使人更加容易明白很多东西。
如果把酒比喻成齐王,把茶比喻成张青,那程繁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他不喜欢当齐王的门生,而是站在张青这边。
张青觉得程繁的决定好,所以就说很好。
程繁回头,看着端正站着的忘营,说道:“忘营,去拿一壶茶吧。”
忘营出了门。
这本是很简单的沟通交流,忘营以为很正常,可是,这不正常。
“你如果要走,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你走。”
张青捏起桌上的筷子,看着程繁,平静说道。
程繁看着桌上的杯子,缓缓摇了摇头。
为了混淆齐王和老管家的视听,还有放松他们的警惕,程繁的背上没有背着那把琴。
齐王知道这把琴对程繁的重要性,而且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正因如此,他才能默许程繁出来。
齐王要向程繁说一件事:既然我允许你出去了,就算有所图谋不轨之心,我也不怕。
程繁也不怕,所以他要来见一个人。
虽然张青把话说得很清楚,清楚到承诺的地步,程繁仍然不能接受这个好机会。
张青看了程繁一眼,说道:“有把柄?”
程繁说道:“把柄是个很好地词,与其说是把柄,倒不如说成是威胁。”
程繁微微躬身,离张青更近了一些,低声说道:“他有多厉害,我们很清楚。所以……没那么容易。”
程繁所说的他就是齐王无疑。
张青很同意程繁的观点。
“你要不要……联系别人。”张青把手中的折扇合起来,问道。
程繁看着张青的动作,微微一笑。
自己刚来时,他撑开了扇子,意思很明显,然后因为一些原因,他又合了扇子,意思也很明显。
程繁没有说话,张青的意思很明显,自己再劝说也没用,只能他自己想明白。
张青把将要拿起的筷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因为我的家境原因,我很清楚在三十年前,五个国家有多么团结。”
听到张青突然讲起了自己正感觉谜底重重的那段历史,程繁来了兴致。
张青没有看程繁,用手里的折扇磕了磕桌子,继续说道:“循国被灭了,其他四国依然连在一起,等到打败西荒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起初各国的实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损伤,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所以前十年,各自都表现得风平浪静。非常平静。”
程繁又想起老师的话。
“陈国皇帝在十七年前驾崩,新的皇帝登基,新帝花了两年的时间改变政局,彻底抹除了朝堂上反对自己的声音,一切都变了。”
程繁听到,张青说了两次“一切都变了”。
“十五年前,也就是陈国皇帝登基过了两年多,陈国发动战争进攻雪国,两国酣战很长时间,形成东荒,雪国最终不敌,被迫迁都,撤入冰川。”
程繁第一次听到了关于雪国的事情,对于这个他充满幻想的国度……没想到却如此不堪。
“襄国首次发威之后,世界不再平静,正如你昨日所说,就算西荒攻打襄国,陈国说不定会在背后捅刀子,雪国会隔岸观火,至于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