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辽身后的青年自知大祸临头,躬身上前,向曲小河行礼说道:“小河兄弟,在下房韦,这事跟我无关,我先告辞,下次再拜会你。”
房韦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老人上前,拍了拍曲小河的肩膀,对余辽说道:“你这人死不足惜,应该去做一辈子的劳役。”
程繁目睹着面前的一切,看着他们的神情语言和行为,若有所思。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个最先走的青年显然也很不普通,不知姓甚名谁。而从余辽这个人的行为语言来看,曲小河虽然一言不发,但从他对他母亲的态度来看,余辽这次完了。
这老头竟然敢训责自己死不足惜,去做一辈子劳役,余辽青紫潮红的脸开始扭曲,上前来准备揪住老人狠狠打上一顿。人群中的一部分人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像是准备拿出什么。
曲小河虽然讨厌别人骂自己野种,但是还是能够忍受不与那些人计较,把怨气发泄在柴上也就罢了。可余辽辱骂自己最敬爱也是唯一的母亲,还带上了从未谋面不知生死的爹,他忍无可忍,于是无需再忍。
今天不打死他,我不姓曲。
曲小河一拳打在余辽的胸口,余辽吐出了一口猩红的鲜血。
曲小河一脚踢在余辽的腰部,余辽瞬间到地再也站不起来。
曲小河上前骑在余辽的身上,余辽感觉自己快被压得爆炸。
曲小河拳拳相击环环相扣,余辽不停地吐血,似乎下一刻就会永远闭上眼睛。
曲小河稍微解气,起身不再看余辽的模样。
人群一哄而散,谁也不愿一脚踏进这浑水里。
程繁一直在猜测曲小河的实力,此时爆发出来,让他惊讶无比。童小蔓走上前去,在余辽身上搜出了一只玉佩。那只玉佩造型很常见,用料也似乎看不出什么稀有,一个小小的“曲”字刻在上面,看起来的确是老人口中所说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人接过玉佩,微笑说道:“谢谢你,小姑娘。”他再将目光转向曲小河,说道:“谢谢你......小兄弟。”
人群散去,场间只剩下程繁三人和微笑的老人,以及躺在地上的余辽。
余辽脸上沾满了鲜血,腿骨和腰间的骨头似乎断了,根本无力弯腰,何况站起,然而嘴上功夫确实了得,他继续嚷道:“曲小河......你们呢?”
程繁见余辽嘴上依然硬气,摇摇头,指着站在老人身边那个眼睛明亮的小女孩,平静说道:“她叫童小蔓,我叫程繁。”
知道了那两个贼人的姓名,余辽松了一口气,既然知道了名字,那报仇就方便多了。他被曲小河打得极惨,精神忽的放松,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事实上余辽并不打算针对老人,从始至终老人只是说话,如果不是曲小河从中阻拦,他早就教训了那个执迷不悟的老小子。之后童小蔓再从他的身上拿走了东西,他却无力反抗,根本气不过,而那个脸色微黑的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并且明显跟曲小河一伙的。
“罪有应得。”童小蔓看着昏死过去的余辽,说道:“老爷爷,以后小心点。”
老人将玉佩收好,微笑看着一行三人,当看到曲小河焦急的神色时,眼里的诸多情绪瞬间出现,又瞬间收敛。老人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童小蔓说道:“他母亲病重,我们是来.......买药的。”
童小蔓说到买药二字时,忽然没了底气。
老人见童小蔓有些落寞的神情,猜到他们应该没钱,心中更加确定几分,但还是试探问道:“家住在哪里?”
程繁见老人似乎有些紧张,像是在追问,便说道:“我们帮了你,你就快走吧,我们还有事。”
看了程繁一会,这个脸色微黑的青年人老人对他并不好奇。老人微笑说道:“还是谢谢你们,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能应该买到药的。”
老人说完便不在多言,离去的背影有些匆忙。
卖炊饼的中年人见事情已经平息,对他身旁的小厮说道:“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应该当一辈子劳役,那三人应该能买到药。”
小厮说道:“他还活着。”
中年人说道:“不要说这些废话,当初帮他,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活下去。我刚才说的,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小厮点头,转身离去。
程繁三人经历刚才的风波,耽误了一些时间,在童小蔓的带领下迅速绕过几条街道,来到几家药店门口。却不知余辽是否还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