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之见,既然伯言乃天命所归之瑞兽,非普通人力可以制之,只有像主公一样之雄主方可驾御驱使。吾观遍江东人才,唯有伯言出类拔萃,鹤立鸡群,此乃上天赐予我主之齐天洪福,如不用之则霸业难成,必遭天谴。”张昭略一沉吟,叹道。
在张昭看来,将来陆逊出将入相,强势崛起,已经势不可挡,陆家兴旺发达成为江东第一世家豪族,也是指日可待。既然如此,为了江东的整体利益和张家的家族利益,何不作个顺水人情,大力向主公力荐。同时,也可以显示自己胸襟广阔、大公无私之超人气度。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子布所言极是,孤深以为然。先生器宇宽广,目光如炬,公正严明,举贤荐能,真乃国之栋梁江东台柱!吾心甚慰。”孙权皮笑肉不笑,勉强苦笑道。
“张先生不愧为群臣领袖,佩服佩服!”潘璋不失时机奉承道。
“先生高风亮节,领袖群伦,兴霸敬服!”甘宁拱手笑道。
“承蒙主公和两位将军夸奖,昭愧不敢当。”张昭谦虚笑道,自得之色跃然脸上,显然十分受用。
张昭的神情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他清醒地知道,趁孙权决心未定,提前在其心打下一个楔子,让陆逊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张昭思虑停当,阴险的笑容转瞬即逝,目视孙权点头,孙权会意,对潘璋、甘宁笑道:“两位将军可速去。”
等潘璋、甘宁走远,孙权方道:“先生,说吧。”
“诺!吾以为伯言是否会因陆康被害,而对孙家心存芥蒂,如今还不明朗。故其心难测,不可不防。对他只可大用,不可重用。假以时日,如鲁肃、吕蒙故去,主公不得不用陆逊,大战时由其统兵,辅以监军牵制之,战后收其兵权,将军校尉之任免升贬皆取决于主公。如此,可保万无一失。”张昭脸色阴沉,抚须挺胸,深谋远虑道。
孙权目光寒芒一闪,展颜哈哈笑道:“子布先生不愧是江东大才、文官班头,真的是老谋深算,老成谋国,志虑忠纯。如此一来,陆逊既为吾所用,充分展示他超人的智慧才华和卓越的军事能力,帮吾奇袭荆州,吞并西川,攻取淮南,经略中原,一统天下,成就万世霸业!又随时在吾的掌控之中。任他是天命瑞兽,还是齐天大圣,都飞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妙哉!妙哉!”
“至于伯言与阿斗谈些什么,无非是伯言爱屋及乌,顾及郡主之情面,而与之闲谈一些亲情琐事罢了。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能耐与陆逊谈论军国大事。这个呆瓜阿斗不足为虑,吾也建议主公以江东百年基业为重,千方百计帮助阿斗保住刘汉的嗣子地位。”张昭淡然道。
“然也,刘备如攻下西川,必定娶妾生子。阿斗无母相助,争储中必定处于下风,确实要有外界助力才行。其之处境与吾小时相类啊。”孙权心潮澎湃,轻轻叹道。
在马车有节奏的颠簸下,孙权心里无限思念着花晓芙、花晓蓉,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之中。
急行军三小时后,当孙权迷迷糊糊被喧哗之声吵醒时,五万大军已抵达濡须坞,老将程普、黄盖已奉大都督鲁肃之命,准备好十艘楼船、二十艘蒙冲斗舰、三十艘快艇以及粮草、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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