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正在夏侯渊等人喝得不亦乐乎之际,突然传来阵阵喊叫。
“火在天上飞!”。
“快射,快射”。
“不好了,火从天上掉了下来了。”
大营响起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将领指挥着弓兵射击。
一团火突然从天而降,刚好砸到了夏侯渊喝酒旁边的帐篷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曹真大惊失色,连忙喝道:“速速救火。”手下将佐兵士闻声都蜂拥来赶来,有的提水,有的拿衣服、兵器乱打,忙得手忙脚乱。
这一下子把本来已有几分醉意的夏侯渊吓醒了,他拨开搀扶的曹休和夏侯尚,仰望天空,却见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犹如天灯出巡,又象过江之鲫,星星点点,十分壮观。
“这是什么东西?”夏侯渊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东西,他心神大震,不禁惊叫起来。
“这是天灯!不好了,天灯掉下来了!”又有几个帐篷着了火,不少人尖叫起来,发音十分别扭,听口音是乌桓兵的声音。
“天灯?!”夏侯渊大惊,马上叫亲兵把那些乌桓兵叫了过来。
由于刚才那盏孔明灯落下的时候带着一大包火油,加上离水源较远,短短几分钟,帐篷就被烧的只剩下黑乎乎的支架。
夏侯渊懊恼地站在一片灰烬的帐篷旁,脸色阴森,对这个所谓的天灯他是闻未所闻,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鬼啊?
不一会,三个乌桓族的骑兵被带了过去,他们都是曹操征服乌桓后,收编的蹋顿原来的部下。其中一个是都伯伊雉朗,乃投诚荆州军伊雉邪的胞弟,另外两个都是什长。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可是你们说掉下来的东西是天灯?!”夏侯渊不怒自威,面如沉水问道。
伊雉朗躬着身堆起满脸笑容,刚想说话,“啪”的一声,身上就挨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痛。
“贼秃,见了大都督还不赶紧跪下来,找死啊。”还没有反应过来,两腿又被踹了一脚,曹纯大打出手。
伊雉朗猝不及防扑通跪了下去,他的心里火腾地然了起来,脸色一变,正想发作,突然响起了大哥伊雉邪通过潜逃回来的同族传回来的叮嘱,让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忍下来,等待复仇的明天。
几年前,曹操杀了蹋顿后,由于蹋顿原来支持袁绍,而且不少乌桓部族不服曹操统治,纷纷起来反抗,彻底激怒了曹操。曹操大开杀戒,连屠几万人,才降服了乌桓。
不少乌桓骑兵被强迫加入了虎豹骑,伊雉邪、伊雉朗忍着父母兄妹被杀、家破人亡、国灭王死的巨大悲痛和仇恨,与两千多同胞潜伏了下来,寻找时机报仇雪恨。
乌桓骑兵在曹军中地位十分低下,曹纯的嫡系对他们非打即骂,完全不把他们当人,在曹纯眼里,他们只不过是打仗的机器奴隶。乌桓骑兵也曾想过反抗,曹纯对他们分而治之,严密监视,慑于曹军强大淫威,只好默默忍受下来。
直到曹真、曹休率包括伊雉邪等五百乌桓骑兵在内的两千骑兵出战,被赵云杀得大败,伊雉邪趁机带等五百乌桓骑兵投降汉军,导致曹军全军覆没,赵云在刘禅的授意之下,命令伊雉邪安排亲兵跟着败兵潜回,假报伊雉邪皆已阵亡,与伊雉朗合计配合汉军行动。
“大都督,您是伟大无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小的伊雉朗,现任虎骑营乌桓屯都伯,请接受小人诚恳的致敬。刚才事出突然,来不及跪拜,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伊雉朗强忍疼痛,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不停地问候着曹军将领的全体女人,五体投地的跪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