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不会是曹军又去伐木,制造投石机去了?那投石机如此笨重,肯定过不了河啊,必然是来到这边之后现造出来的。会不会是我等那日的战果,出乎了高夜的预料,因此他又命人继续去伐木去了?”
“倒是也有可能。他把剩下的投石机汇聚到了一起,相比也是为了更方便保护。只是他难道不知道,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么?怎么还敢这样一直拖着。再这样拖几天,只要二公子一回来……不好!中计了!”
张南闻言顿时一惊,急忙问道:“先生,到底怎么回事,你明白了什么?”
辛毗却没有回答张南的问话,反而一个劲的自言自语道:“坏了,坏了,坏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我就不该让二公子去打什么于禁!”
“军师,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你,你这不是让我干着急么。”
“唉。”辛毗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当初我让二公子前去攻伐于禁,一来是不愿让我等腹背受敌,二来于禁做为一支孤军,粮草补给必然不足,二公子想来也能速胜。可是如今看来,这是一步臭棋啊!”辛毗说着,眼看着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张南,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如今我等却是按照计划,在平原城下抵挡高夜的进攻。高夜前些时日更是整日用投石机肆虐,我等心忧城池,自然未曾多想。可是如今看来,高夜之所以用投石机肆虐,却从不派兵来袭,想必那是因为他高夜知道,只要一派兵来,必然会让我等看出他兵力不足的破绽来,我们在拖时间,他高夜一样在拖时间啊!”
“啊?那高夜带了五万兵马前来,更是把四门团团包围,这,这么可能兵力不足呢?”张南闻言诧异道,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道:“军师,你的意思是,高夜围攻我平原是假,配合于禁夹击二公子是真?”
辛毗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想来正是如此。我以前一直觉得,那于禁即便是来,兵力不算充足,又没有补给,必然不是二公子的对手。可是如今若是被高夜前后夹击,只怕……”
“那咱们得赶快去救二公子啊!”张南闻言顿时大惊道,袁熙可是袁绍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一个能活的安稳?况且袁熙自跟随袁绍一起讨伐幽州以来,自己就在袁熙手下做事,如今更是和焦触一起在袁熙帐下,掌管幽州兵马,可以说他们两个和袁熙的关系最为亲近。若是袁熙这课大树到了,自己和焦触二人未来在袁绍军中,又如何能往上爬?
辛毗闻言急忙拦道:“张将军,此时若是出兵去救援二公子,只怕会中了高夜的埋伏啊!到时候损兵折将,这青州一地的战事可就全完了!到时候若是连累了主公用兵,你我可是万死难赎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放任二公子被高夜夹击不成?军师啊,你怎么不想想,二公子若是死了,你我又有谁能担待的起?”
“两害相权取其轻,二公子兵败还能撤退,还能逃离,不一定会死。你若是前去救援二公子,兵少则无济于事,兵多则平原防务空虚。更何况你若是中了高夜的埋伏,损兵折将之下平原再难坚守。到了那时候,你我二人可就将主公侧翼完全暴露给了高夜,主公又如何能安心用兵……”
苦劝无果的辛毗,此时此刻也只能听张南的指令,坚守城池。至于张南,已经点齐兵马三万,趁夜从北门而出,突围而去。城头之上的辛毗看的是仔仔细细,张南的三万兵马才杀入北营之中,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熊熊火光顿时映入了辛毗的眼帘。和自己预料的相同,曹军早有准备。可是也和自己预料的不同,自己也没想到,张南的军队连曹军大营都没杀出去,就中了曹军的埋伏。
从自己的判断上来看,曹军此时应当兵力空虚才对,只是谁能想到,即便如此,还是在大营之中中了埋伏呢?难道说他高夜有未卜先知之能,早已猜到了张南今晚要走北门不成?眼看着张南的大军溃败,城墙之上的辛毗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张南带着溃兵杀了回来,更是急忙下令,打开城门,放张南入城。
只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张南急急忙忙冲入城中,辛毗心中也是略微安定。自己在城头之上也看到,虽然曹军的埋伏厉害,可是逃回来的士卒也有不少。如今张南吃了这个败仗,想来也只能安心守城了吧。才想到此处,只听城楼之下一声大喝:“张南已死,尔等还不早降乎?”
等高夜收到军报之时,也不得不为这意外之喜而欢欣鼓舞。只是高夜才高兴了没多久,另一个消息就让高夜的好心情落入了万丈深渊。兖州急报,濮阳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