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壁闻言也是点头道:“衍亮所言甚是,鞠义将军前日发报,也曾言大公子若到,当速速发兵与之会合,如此必能战而胜之。”
袁谭闻言点点头道:“既然连鞠义将军都是如此认为,我等今日暂且休整,明日出发,立刻追上鞠义兵马。”
众人闻言皆是拱手应喏,袁谭随即挥了挥手,让众人先下去休息,唯有岑壁依旧留在帐中,眼见大家都下去了,这才小声对袁谭禀道:“大公子,壁还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需大公子定夺。”
“你且说来。”袁谭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岑壁看了看四周,袁谭登时会意,心中却又起疑,这岑壁究竟有什么事,居然如此秘密?不过岑壁也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老人了,想来必有大事。因此袁谭直接言道:“你们且先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岑壁眼见大帐之中空无一人,这才说道:“大公子,近几日营中有传闻,说是那鞠义要反。我虽一面让人遏止这流言,可是末将心中难安,便让人去鞠义将军那里打探。鞠义将军本事主公帐下大将,末将也觉得造反之事乃是无稽之谈,可如今,末将却也有些吃不准了,故而禀于大公子,由大公子定夺。”
袁谭闻言,满脸的喜色顿时化为了寒霜,满眼疑惑的看着岑壁道:“有什么消息,你且给我一一说来。”
“是,大公子!一开始本来末将也不觉得疑惑,大公子曾言,鞠义将军恃功自傲,因此他首战之时,口出狂言,末将也不觉奇怪。当时……”岑壁慢慢的,便将当日鞠义是如何与徐晃一战,自己后来如何挨了军棍,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又把后来鞠义和徐晃的第二次大战之后,自己的亲卫如何发觉了流言,那两个大戟士是怎生言语,一并讲了出来。“……大公子当知,那大戟士虽然名为主公麾下将士,可实际上却与鞠义将军的亲兵无异。他们虽是无心之言,可……”
袁谭闻言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是依旧不能凭此而断定鞠义将军就有谋反之意啊。”
“大公子所言甚是,因此壁更是命心腹之人,前去打探。据说昨日高夜和鞠义二人相谈甚欢……”说着,便把那人的一切所见所闻,尽皆告诉了袁谭,尤其是那没听见的一段话,更是让袁谭忍不住遐想。岑壁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大公子你想,那广县虽然算不得坚城,可是想要攻下来,只怕我军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高夜凭什么说让给鞠义将军,就让给了他?这其中必然有诈啊!”
袁谭此时的脑子,可谓是炸开了锅,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让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一时之间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手下的谋士辛评,若是此人在这里,必然能给自己一些合理的建议。可惜啊,这家伙被自己一时的头脑发热,送到了高夜那里,还被高夜给扣押了下来,这一下子搞得自己遇到了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太尴尬了。不过岑壁说的有理,如果鞠义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他自傲的行为颇为不满,他心有反意,只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袁谭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观垒啊,这件事非同小可。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鞠义心有反意,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若是要反,现在又和高夜演的是什么戏?若他当真要反,倒还无妨。若是他被冤枉,只怕你我倾刻之间就有大祸临头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父亲手下大将,我等不可不慎,不可不慎啊。”
岑壁闻言也是点头道:“大公子所言有理。依末将来看,只怕这广县轻易不得入内。若是鞠义真的有反意,只怕这广县就是埋伏大公子之地。如今当给鞠义增兵,令他即刻攻打剧县,我等再观其变才是。”
袁谭此时早已经没了主意,耳听得岑壁说的头头是道,也是点了点头:“观垒此言大善!就这么办!”